须知刑不上大夫,有了秀才功名就可以见官不跪,像他们这样的,就算是犯了十恶不赦被拖到菜市口砍头,也会用布将菜市口围起来,确保他们的尸身不会被人看到,成全他们最后的颜面。结果如今不但被人打了,还打在脸上。这还了得,别说是整个御史台,就是朝廷上下正经进士出身的官员都要求将余相知罢官免职。
区区一个余相知,还不至于让皇上为了他去得罪天下的读书人,可这余相知又确实有才。皇帝既舍不得这个大才子,又恨他这铜豌豆一般的性子,于是就干脆把他放在了国子监,让他专心治学。。
也正是因为余相知这个性子,他在国子监多年,真正得他承认的学生却寥寥可数。柳钧楠知道俞文安仰慕余相知很久了,所以特意打听到余相知的所在,带着俞文安过来拜师。
俞文安看着不远处的庄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余学正的性子你也听说过,能不能拜入他门下,全看你自己如何表现了。文安,接下去表哥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靠你自己,去吧。”柳钧楠对俞文安说道,俞文安转头看了柳钧楠一眼,惶恐得像只被长辈赶出窝的小兽。
“去啊,你难道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柳钧楠将俞文安又向前推了一把,催促道。
俞文安盯着不远处的大门,这个距离已经能让他看清门头匾额上题着的“静园”两个字。他心如擂鼓,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然后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柳钧楠站到路边,望着俞文安瘦削的背影渐渐走到静园大门口,看着他抬手敲了敲门,看着他与静园仆人交谈,直到俞文安被请了进去,柳钧楠都一直站在那里,眼神错也不错地看着。
“叭嚓!”房间里不停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下人们低头屏气,生怕自己触了里面那位的霉头,被拿去当出气筒。
翡翠端着茶水点心扭着腰走了过来,走到门前听见屋里传出俞文达的咒骂声,连忙拉着门口的小丫鬟问道:“多久了?”
小丫鬟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屋内,低声回道:“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少爷从外面回来脸色就不好。”
“外面的人都死了吗?主子回来了连杯水都不知道送?!要你们干什么用!”屋内突然传来俞文达的怒喝声,翡翠连忙端着东西进去,一进屋就见满地都是碎瓷片,俞文达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
翡翠上前,双手端着茶碗送到俞文达面前,娇滴滴地说道:“谁惹少爷生这么大的气啊,若真有那些不长眼的,少爷只管回了太太便是,何苦气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