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试和等待的日子里,抽空陪海享去了趟区医院。心里万分委屈,还得装着什么事也没有,一路安慰她。
回到家,用我省下早点的200多元钱,为她买了土鸡蛋(洋鸡蛋价格的1倍),红糖,老母鸡,反正老妈电话里告诉对流产好的补品,我都买了。
没事的时候,我就陪她说说话。讲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怎样费尽吃奶的力气才追到了她。
讲讲那些我们在滨城老虎滩海边一起拾贝壳,一起光着脚丫在夕阳下的沙滩上追逐,互相泼海水,一起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回忆。
讲到动情处,我自己都仿佛回到那欢乐的日子里。那时候我还更穷,可我们不也很开心吗?
因为东海证券交易所大学同学顾宏列的推荐,我从管理银行出来后,到滨城作为财务总监帮助那家互感器厂上市,认识了厂花任海享。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是离开港口工厂的那一天!”我动情地说:“总经理打了招呼,谁也不敢来送我,只有你给我买了个漂亮的拉杆箱,打着车送我到火车站。”
“那都是小事,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我想让你风风光光的!”海享也深情地说。
“不管算命先生说你五行缺什么,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现最缺的还是钱。我会努力的,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我信你,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
一天中午,我浑身轻松回到家里,见到海享喜气洋洋的,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开心的笑颜。
“劳工,你们单位的小黎给你送钱来了。”她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什么钱啊?”我很惊讶。
“他说厂长给你发的杰出贡献奖。”她愉快地说。
我就说嘛,这家工厂很抠门的,年终才有500元的奖金,平时怎么会发呢?更何况我还没转正就离开了。
“数数有多少钱啊?”我喜出望外。人穷志短,就在我生活费只有1000不到(未付的下个季度房租4500不能动)的时候,突然有人雪中送炭。
“不用数,20000。”海享显然已经数了好几遍,高兴得快跳起来了。
“这么多啊?”我两眼放射出草原狼贪婪的光芒。
“厂长还带话了,说你如果愿意回去,他们给你工资涨到10000元,小黎也说希望你这个大哥继续指导他们。”
“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