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舀水洗脸,它跟着,刘恒接水烧饭,它也跟着。
就在腿边打转悠,尾巴一个劲儿的摇,时不时的两下,还打得刘恒腿肚子生疼。他问它:“你咋啦?咋那么高兴?”
这家伙也只知道哈吃哈赤的吐舌头。
倒是有些笑容。
刘恒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去等着吧,一会儿饭就好。”
于是它听话地跑到厨房门口坐下等着。
吃过早饭喂过大黄,又在陶盆里舀了满满一盆的清水,旁边一块木板上放上两个三合面的饼子,刘恒叮嘱它,“饿了才吃,不饿不要提前吃。我晚上才回来。”
听见刘恒在这边说话,邻墙也刚吃罢早饭挑着担子要出门的程浩却是笑了,他问:“你说这些,它听得懂吗?”
刘恒闻言憨憨地一笑,说:“管它听懂听不懂,我也只能这么白说说。”
顿了顿,他又道:“这家伙不知道饥饱,有东西有狂吃,多少都能塞进肚子里去,我又怕撑着它,又怕它后半晌会饿得慌。”
那程浩闻言道:“无妨的,无妨的!你不在家,却有邻居在呢!我与我浑家交代一声,要是下半晌发现它真饿了,就给它块干粮也不妨事!不能饿着它!”
说着,他还感慨,“狗啊,是灵物呢!通着灵哩!”
他刚感慨完,还不等刘恒拒绝,那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都什么时候了,吃完了饭还不赶紧出门干活,你想把咱俩都饿死啊!家里都没米没面了你不知道吗?今天回来时,记得捎些米面回来!”
那程浩闻言愣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冲刘恒笑了笑,犹豫几犹豫,没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挑起担子出了门。
刘恒笑了笑,转身拍拍大黄,也准备出门。
却在这时候,只听那彪悍的嗓子忽然又道:“通个屁的灵!这是什么年头,自己且吃不饱,还养狗?等着一起饿死吗?”
刘恒闻言当时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但旋即,想到这妇人的孩子刚长到五六岁,竟是被人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拐走了,顿时心里的气就全消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与她争辩,只自己带上门往镖局走。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条去镖局的路,他已经走得极熟了。
这一路走去,约莫四里地,他脚力甚健,并不觉得远,反而是宁可放弃掉镖局里提供的早晚饭食,也要赶回来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