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气,哭着闹着到小姐这边学嘴来了。
茗慎刚刚入梦便被吵醒,懒怠地睁开了眼睛,松松地打了个哈欠,咕哝道:“出什么事了,把你急的跟火烧眉毛似的?”
彩凤气的俏脸煞红,额头冒着滚滚热汗,气愤不已道:“这几日天太热了,奴才怕小姐身子弱,受不住这暑气,便自己拿了主意去了冰窖胡同,想领些冰回来给主子消暑,谁知那起小人非但不给,还说……”
静妈一听话头,便知她们又被人给欺负了,端亲王府上下全都知道小姐不受王爷宠爱,而且又得罪了金夫人,虽然王妃没有刻薄她们,但是经手管家那边,却把西厢的份例用度一概拖着不给,没想到如今连外头的人也开始拜高踩低起来,不由愤愤的问:“这些人凭什么不给?难道你没把冰票给他们看么?”
“给了,他们说端亲王府里的冰本来就不够用,所以就把咱们的票先扣下来,让咱们等到十月份的新冰制成了,在来领。”
彩凤咽了口唾沫,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泪和汗水,继续气呼呼的道:“如果等到了十月,那都快入秋了,哪里还用得上冰啊?我便同他们说,冰不领了,让他们把冰票还来,谁知道,他们却说冰票已经记录入档了,不能退还,咱们总共也就那两张冰票,等到三伏天的时候,可该怎么过呀?”
茗慎听完事情经过,紧绷地心弦蓦然松缓下来,揉着眉心看了眼彩凤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乐道:“还以为你惹了什么滔天大祸回来,原来就为了那几块冰疙瘩啊?以后千万别这么毛毛躁躁,一惊一乍了,怪吓人的,咱们就是少了那几块冰,日子也能照过,可人要被你吓出毛病就真的不好了,还记得我们在废园里的日子吗?那年不是捂着一身痱子过三伏天的......”
“可是小姐……如今咱们早就不在废园里受罪了,您未出阁前,是将军府的主事小姐,到了这里,是地位仅次于王妃的侧室娘娘......”彩凤撅嘴说道,总觉得本该属于她们受用的东西被小人克扣,十分的气愤憋屈。
茗慎自然理解彩凤的心情,但她是主子,总不能为了些芝麻绿豆点大的东西,就自降身份的去跟奴才们计较吧?于是只好苦笑一声,道:“我原不算什么好主,倒是累得你们一路陪我受人欺负,所以生活上我再不能委屈了你们,奶娘,开妆奁吧,把我那对儿双龙戏珠的赤金镯子和累丝金凤簪子拿出去,当成银子使,一来贿赂下冰窖胡同的管事,把冰取回来消暑,剩下的打赏给内宅厨房里几个管事大娘,把伙食也改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