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十九刀、一人身中十六刀,但秦之意觉得不止。
她当时被秦致怀藏在厨房的橱柜里,等到外面没声音了才爬出来,看到的除了血……还是血。
那一晚秦非同刚好去同学家玩了,时间晚了就顺便留宿同学家了。
家里除了她,其他人全部被杀害了。
还带着温度的鲜血一路从楼上蔓延到楼下,再一路蔓延到大门外。
秦之意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从橱柜里出来,每一步都是踩着鲜血走到秦致怀和路昭蕙的身边的。
秦致怀还有一丝气,但他被割喉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紧紧地抓着秦之意的手,在她手心写字,让她不要害怕。
那一夜,天是暗的,地是红的,她的心是空的,世界也倾塌了。
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的画面忽然重叠在了一起,秦之意感觉到太阳穴剧烈地刺痛了一下,然后眼前的景象便开始后退、模糊,最后变得一片漆黑。
两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晕倒,她先一步晕倒了。
曲洺生一把将人抱住,没再多看一眼其他人,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剩下的人当中,秦之政是伤者,但他并不着急离开。
他还是握着那把刀,一字一句地说:“爸,今天你就算杀了我,也离不开这个房间。”
“松手!”
“我不会松的。”
“你疯了!不要这只手了是不是!”
“如果我的一只手能让你清醒,这是我作为儿子应该的。”
鲜血汇成一条直线不停地往下滴落,就像是滴在秦致远的心上。
他其实一直都在赌,赌秦之政最终会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场面。
他终于松了手。
秦之政也松了手,那把刀‘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声音刺耳又惊人。
沈书蔓白着脸冲过去,一叠声地问:“阿政!你还好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
秦之政没说话,只是预防性地将地上那把刀踢远了些。
秦致远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开了似的,然后闭上眼,整个人缓缓往地上倒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病危了。
医生直接说救不回来了,让他们准备后事。
秦之政站在病床上,明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父亲咎由自取,却又还是忍不住悲伤。
沈书蔓陪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