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这么叫,也是最后一次。
话还没有说完陈晓峰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是微笑着闭上眼睛的。
死在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怀中,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生时望卿笑如桃花,何不足矣!
死时归卿怀中长眠,何不乐矣!
我本长相思卿,卿如云中阙,高而不得。
我曾梦里笑语,语卿话桑麻,一枕黄粱。
终是青衫怯岁华,最是年少负相思。
古风灵抱着陈晓峰泣不成声,这才短短的几天,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已经被磨去了所有的锋芒,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原本意气风发的天泉宗新一代,几乎全部都葬于此,仅仅只剩自己一人。
即使在蛮横如古风灵也终将承受不住一个一个师兄弟从自己眼前死去。身体受伤本就虚弱加之神经紧绷,古风灵终于抱着师弟陈晓峰的尸体昏死过去。
辰燚坐在一座残墙头,如百无聊赖的小孩子一般微微荡着双脚,望着远方落日余晖,这是少有的安宁。
落日余晖未尽,少年心头已是月明星稀,孩子嘛,向往的总是美好。
田衡蹲在墙角,捡根枯枝进退两难得戳着墙缝里的小须虫。心神却在屋内抱着尸体昏死过去的女子身上。
救?救了怎么办?不救?绝对没有一线生机。救或是不救,进退两难。
抬头看看墙头微微荡着双脚,迎着晚霞吹着风的少年,田衡还是扔下了手中的枯枝,向着屋内走去。
坐在墙头的金袍少年在晚霞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嘴角微微勾起,如月当空。
江湖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亦可拔刀四顾,血流成河,亦可侠义当头,百世流芳。
当古风灵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明月当空,身上盖着略微有些汗味的衣服。火堆旁,辰燚悠然的躺在剑匣上,双手枕着头,不知是在数星星,还是在思念谁?
田衡微微的转动着通红火炭头烤出油水的灵鸡,香味耐人。
不负刁蛮气息的古风灵没有害怕,做起身来悠悠问道
“为什么要救我?”
田衡没有看他,认真烤鸡,洒上点盐,顺带回答
“当初也算不打不相识,遇见了总不能让你受这帮畜牲糟蹋吧。”
古风灵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通红着眼
“原来出了宗门我什么都不是,师兄弟都因为我而死。我还有什么脸回宗门。”
田衡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