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看两只狼的时候,商成悄悄地问月儿,这俩管事凭什幺判断这两只狼就是被十里八乡“通缉”的那两只?月儿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话,也没解释清楚。
验收工作很顺利,两个管事直起腰来时都是一脸的欣慰。年岁小点的李家管事也不罗嗦,马上就从挎在肩膀上的褡裢里拎出两贯钱,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商成。
商成迷惑地看着用麻绳串起来的铜钱。他对古代的货币制度几乎一无所知,只是从书本上了解到,“贯”是铜钱的特别计算单位,一贯就是一千枚铜钱,也称“缗”。可这两贯铜钱是怎么一回事?他记得高小三的老丈人几兄弟就是贪图这两只狼的赏钱,才临时起心进山打狼的——可赏钱是一贯五啊,怎么一夜之间赏钱就变成两贯了?又或者说,他还要给俩管事找补零钱?
月儿在旁边牵牵他的衣袖,小声告诉他,多出来的五百文,是他们两家特地给他的“歌央”。
“歌央”?商成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歌央”是什么意思,半天才明白过来,是“供养”而不是“歌央”。供养啊……难不成他还真的要去做和尚?
因为语言不通话说不到一起,两个管事连水也没喝一口,放下钱胡乱客套几句就走了。一直在旁边陪着的柳老柱这才把那个爱脸红的女孩子喊到一边去说话。
商成刚刚才知道,五个女娃娃里只有柳月儿是柳老柱的闺女。月儿的娘生下她之后,身子就一直好一时歹一时,捱捱磨磨地守到月儿十岁,终于撒手人寰。也正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月儿自小就磨练得门里门外的事情都能干,母亲去世后更是成了柳老柱的好帮手,里里外外地操持这个穷家。另外四个女孩大丫二丫招弟四丫,都是这条街上一户姓霍人家的女儿,因为她们的爹在霍家户族里排行十七,月儿便称呼她们的爹娘作十七叔和十七婶。从月儿那里,商成还知道柳老柱和霍十七两个人的渊源极深,关系极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按商成的理解,就是“柳老柱和霍十七是合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今天晚间柳老柱要在家里答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经邀请了在衙门里当书办的霍十七作陪,傍晚时霍十七在衙门里下了差就会直接过来。霍家的四个丫头在这里就是等着吃晚上那顿饭。她们的娘原本也要一起过来,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不过晚饭前一定会过来一一月儿虽然能干,做待客的吃喝饭食总是差点火候,所以十七婶才是今天晚饭的大师傅。
商成在心里默默地思索消化这些杂乱无章的消息,手里却捏了一枚铜钱细细地审视。铜钱上的字迹清晰可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