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头,就带着两个管事还有自己的兵朝蔑棚下那两桌已经摆好酒菜的席面走过去,边走边问打前站的两个士兵:“事情办好没有?”两个边军都是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
商成也拥在人丛里,先抢了块巴掌大的白面饼子叼嘴里,再舀了半碗清溜溜的菜汤,又伸手在盆里连汤带水捞了几把菜叶子丢碗里,夹手抓过四五个死面馍,这才满意地高举着两条胳膊挤出人群,在席棚边找了块荫凉地蹲下来。
他把两个死面馍扔碗里,这才腾出手来抓住一直叼嘴里的白面饼,刚才只顾着抢吃食,他都没顾上“欣赏”这稀罕物什,这时望着手里的热乎的白面饼,闻着扑鼻的香气,喉头禁不住上下滚动好几下,咕嘟咽下口唾沫;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他有多久没吃上这东西了?三个月?四个月?还是七个月?管他哩!他没仔细计较这些,面饼子递嘴里就嘶咬下一大块,嚼几下,顿时满嘴都是热烘烘软乎乎的白面渣。他幸福得连滋味都没辨出来就咽下去。再仔细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白面的柔软和清香,就看见山娃子端着碗抓着馍堵丧个脸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商成咽下嘴里的吃食,才明知故问:“怎?没抢到面饼子?”他已经看见山娃子手里只有三个黑麦馍。不用问,有人趁着人多场面混乱,把山娃子那份给顺手牵羊了。
“遭他娘!”山娃子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很羡慕地盯了商成手里的半拉白面饼子一眼。
商成假作没看见他的眼神,三口两口把饼子吃完,爬碗边吸溜口汤,嚼着菜叶子啃着黑馍,边吃边打量远处的几处临寨门口挂的旗帜。近一处的旗帜上有字,“燕山转运使”,过去是“燕山提督府签事司”,再过去的旗帜卷巴在一起,几个字分辨不出来;更远地方旗上的字就看不清楚了……从燕山运转司临寨的寨门望进去,一个个崭新的四角牛皮帐房排列得宛如刀削般整齐,齐整整地拱卫着中间那十几座巨大的仓房。寨门里的空地上停着好大一群正在卸货的驮马,光着脊背的民夫肩上扛着沉甸甸的麻包,排得就象搬东西的蚂蚁一般,沿着军帐分隔出来的马道井然有序源源不断地把货物送进一个开着门的大仓房。
看样子,真的是要打仗了……
他吧咂下嘴,不知所谓地叹口气,收拢心思专心一致地对付手里的吃食。屹县不是驮队的终点,他们只是在这里打个尖,歇过晌就要出发,从县城到赵家集,然后从那里进山,沿白马川去北郑。
已经啃了两个麦馍的山娃子冷不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