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屹县赤手空拳杀了两只老虎,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一一遭娘瘟的,那唱书里的故事居然是真的!”
金喜有些失神,说话也没了对上司的恭敬,钱老三赶紧接了话茬说:“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大人怎么可能一阵就力斩突竭茨人三个大撒目?怎么可能一战就做到归德校尉,授了两亩勋田?三个大撒目,三块足金牌子,这可是咱们燕山建卫以来的头一回啊!象大人这般的神勇,作旅帅当军司马是早晚的事情……”
“怎么才是旅帅军司马?象大人这样的能耐,就是封侯拜将也不算难事!”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地吹捧巴结,商成也不搭腔,一时洗漱好,顺手泼了木盆里的剩水,给盆子碗都递给包坎,嘴里说“屋子里暖和进去说话”,又让孙仲山去准备笔墨,就自己当先进了屋。
三个哨长贰哨都跟着他进来,各自搬了凳子坐在炕边,趁着商成喝米汤啃饼子的时间,几个人又东拉西扯地说笑几句,看商成吃喝好抹了嘴在炕桌边居中坐了,三个人也就停了嘴。孙仲山有差事,盘着腿坐在炕桌边,把笔墨在桌上铺开;金喜钱老三把凳子挪动炕边,整肃了神情专心等着商成说话。
看着三个在边军里厮混多年的军官神情中都对自己恭谨有加,商成心里也很有一些得意。军旅中一讲资历二谈战功,除此之外什么身份高低背景大小都是虚话,有身份有来头,顶多只能教人礼让你三分,即便别人对你尊重尊敬,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全都不能当真。他吃粮当兵不过半年,资历根本就谈不上,归德校尉的勋阶和营校尉马直指挥的职司也只是在官面上能派用场,可三个哨长端坐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凛然谨慎模样,显然不是看在他的勋阶职司而是看在他的战功上……
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战功啊。
他唆着唇慢慢抚摩着脸颊上的伤疤,收束有些走神的心思,挑着嘴唇笑道:“都别那么拘束,又不是谈什么军中要务,只是说点杂事。我这趟从燕州带回来四十匹军马,在北郑支领了半个月的粮秣,本来想着到中寨之后召集四哨的哨官们见个面,相互认识熟悉一下,顺便讨论这些粮秣马匹怎么调剂。既然被老天爷的风雨滞留在下寨,那就先和两位商量一下怎么分配这些东西。”他真正领有职司的时间毕竟还短,处置这些平常事务又和指挥打仗摧城拔寨完全不一样,几乎一点的经验,所以口气里没有命令的意味,反而带着商量的口吻。
金喜和钱老三对视一眼,齐齐在凳子上欠身说:“多谢大人爱重。”
商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