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的人家,十多年前花大价钱在燕州买了亩勋田,又攀了门‘高亲’,如今在燕州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他不提到卢家,商成已经快把这事给忘了,这时候才记起来,孙仲山他们的行藏败露,就是一个姓卢的小子使的坏。他手压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扬了声气喊道:“石头!”连喊两声没人答应,脸色一沉就要动怒,包坎手里抱着件崭新的棉袍子顺着墙头蹬蹬蹬跑过来。
包坎一面帮他剥身上湿漉漉的袍子,一面说:“石头和钱老三在前面土匪的粮钱库里。”又从怀里摸出伤药生布递给关繇,“帮忙拿一下”,手指在商成伤口周围连掀带按,末了一句“伤了两根肋骨”,就拎了水葫芦洗伤口,再洒上伤药,用生布条连肩膀带胸口来回裹了几匝,用力打个结,浑不在意说道:“小伤,歇十天半个月就好。”
商成被他一番鼓捣疼得嘴里咝咝直抽凉气,看关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道的伤疤,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关你也是领着勋田的人,还怕这个?”
关繇使劲咽下口唾沫,很有些羞愧地说:“让大人见笑了。我家的勋田是九代祖打突竭茨人时领的,至今已经是五十九个春秋;自那以后连年天旱缺水,突竭茨人也不来寇边,关家子弟就很少有人再上战场。不瞒大人,我虽然也是禀承祖训打小习武,可真刀真枪地上阵搏杀,今天还是生平第一遭。……所以乍一看见大人这身伤,确实有些惊讶失态。”他望着商成上身胸膛两肩胳膊上斑斑块块的鲜红伤痕,半晌才喃喃地说道,“只是,大人的伤,实在……实在是太多了一些。都是新伤啊……”
包坎帮商成换上干净的新棉袍子,对关繇道:“你以为我家大人是躺在祖宗功劳簿上骗吃骗喝的人?这七品归德校尉,是用命换来的!”
关繇点点头又摇摇头,鼓唇咂舌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幽幽地叹息一声。
商成在墙头来回走了几步,伸胳膊展腰活动一下,觉得肋骨上的伤也不算什么大碍,正要问寨子里的土匪肃清干净没有,一个边兵过来禀报,除了见事不妙跑掉的几个土匪之外,其余匪徒已经全部投降,眼下边军乡勇正在打扫战场;孙仲山和金喜正在清点人数汇总战况,又要封库房锁钱粮,一时还不能向他汇报,不过土匪的“议事厅”已经清理出来,请他先过去休息。
他领着包坎关繇赶到所谓的“议事厅”时,三个边军军官已经到了,正围着厅里的一盆烧得通红的木炭炉火烤火取暖。钱老三手里端着个大陶土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