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子时准备,寅时行动,从西北面前营方向动手。商校尉所部为前锋开路,文校尉所部接应,我领中军随后。夺取马匹先取道向北,再伺机折转向西!”
“是!”文沐凛声道。
商成却没有马上接令,攒着眉头说道:“……不能等到寅时,要立刻行动。前头打了一个多时辰,我们的虚实敌人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一时没上来只是因为他们也要吃喝休息,等他们缓过这口气,随时都会过来收拾我们。我们在这里缺吃少喝,再作养力气也不能和敌人比,只能靠个‘快’字,打突竭茨人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乱了咱们才有机会!”他顿了顿,目光幽幽直盯着草甸子下的一片红光,又朝西朝北两个方向都张望了一回,沉吟着说道,“要分兵!不能让敌人看出来咱们的动向,也不能教他们把力气合到一起对付咱们。我建议把兵分成两队,一队向西杀,一队向北杀,出了营盘再想办法汇合。”他本来还想说,即便是队伍汇合到一处,到时候打不打突竭茨人的老巢,怎么打老巢,都要看情形来决定。但是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下去一一等出了营盘汇合后再说也不迟。“就是将军的那句话:抢马出营才是关键!”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当下的情势剖析得清楚明白,即刻相当的建议也是切中要害,钟直不禁点头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马上动手!不过不能分兵。咱们的兵本来就少,再散开就更凝聚不起力气,要拧成一股才有可能冲出去!”他瞪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再把商成上下端详了一回,笑道,“北郑商瞎子,果然是有点本事……”
这时候时间紧迫,商成也不想和钟直讨论分兵还是不分兵的问题。分有分的好处,不分有不分的优势,孰胜孰劣片刻间很难分辨清楚,抬臂当胸行个军礼,转身就回去布置。
先头一战打得惨烈一一副尉祝代春重伤,六个上了草甸顶的哨长还剩三个,孙仲山的一哨人几乎拼光,钱老三的兵也只剩八个,而且是个个带伤……他带的营除去一开始就跑掉的几百人,跟他过来的二三百人如今还能站起来的只有四十多个。虽然新补充了几十个失去建制的散兵,可还是不到八十个兵,连一哨人都不够。好在这些新进来的兵大多是燕山卫军,即便没听说过“商瞎子”,也知道打虎的商和尚,望着自己的目光里都带着信任和期待,他的心头也就安稳了一些一一战场上就怕军心不稳人心不齐,这些兵能听自己号令就好!
两句话把行动交代清楚,又叮嘱了需要仔细留意的事项,下令全营结束盔甲扎束腰带整理鞋袜绑腿,他便一面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