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一彪人马,如今就掩伏在这里休息。
从昨天晚上亥时突围后在大营外寻找失散的后队时,撞上了回来增援的大队敌人,一场短兵相接的遭遇战下来,队伍几乎被冲散打垮,跑出十几里才摆脱了追击;紧接着就遇见一支突竭茨人的辎重队,商成一声令下,百多赵军把猝不及防的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仅抢了三百多骆驼马匹,还抢到了粮食和水,人吃马嚼闹个半饱再带足干粮,顺手就把剩的东西连车辆带辎重一把火点了。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好几队敌人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上来。他们东兜西转,在草原上一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直到东方天际泛白,才好不容易跳出敌人的包围。虽然打得辛苦艰难,可也不能算全无收获一一他们顺路踹了几个突竭茨人的临时宿营地,救出来好几拨自己人,再加上一路上接受的散兵游勇,如今队伍已经是越来越庞大。
现在,商成和几个军官就坐在一棵矮树下啃肉干喝凉水,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等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一漫坡的兵勇骆驼马匹都散在草丛里,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除了偶尔有人压着嗓子咳嗽一声,就只有牲畜按捺不住性子时打的响鼻。
文沐正在和孙仲山低声商量队伍下一步的去向,包坎靠在树干上闭了眼睛打盹,钱老三拿把金丝刀柄的精巧小银刀,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一块木头。商成捏着块被血浸泡过的绵帕,正在擦眼睛。还有十几个人或坐或站地围在四周。
文沐和孙仲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这两个人的意见不统一,又谁都不能说服谁,只好靠用嗓门的大小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更站得脚。结果都被商成扫了一眼,只好讪讪地闭嘴,停止了这场争论。
他唆着嘴唇把眼罩拉下来,遮住了右眼,说道:“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去哪里,也不是朝哪个方向走,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咱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他把外围那十几个人也打量了一回。这些都是他半路上搭救出来的军官,看盔甲样式,都是相当一级的军官,其中有两个人的勋衔可能还是将军……如今这些人的形容都是说不出来的萎靡,眼睛里也没有什么神采,就象一根根木头一样耷拉着头不说话;偶尔眼珠子动一下,望过来的目光也是木然中带着无尽的凄凉悲苦和绝望……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任凭是谁都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一一那可是两万大军啊,谁知道须臾之间就灰飞烟灭!但是他又不想说些四边不靠的空泛言辞去安慰他们,只好掉过头去看正在休息的士兵。
赵石头手里提着把突竭茨人惯用的弯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