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微微皱起眉头。校尉商成,这个名字她略微有些印象,但是此时却绝然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又是听谁提起过,也记不起这个人做过什么出彩的事情。听文沐提到这个边军校尉的名字时的口气,郑重中还带着钦佩敬服,不免有些惊讶。再偷眼观察周围的军官脸色,都是叹气摇头一脸的唏嘘感佩,显然这个边军校尉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偏偏她自己却是一些头绪也没有,柱国将军的威严又不允许她在部下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便面带笑容假作沉吟。
她不说话,别人又怎么敢失礼抢言?十几个人都默默地恭身肃立,让本来劫后余生战场重逢的场面,顿时变得冷清中又带着几分诡异。凉风徐徐天高草低,战马悲嘶伤兵**,一漠悲伤凄凉中忽然有人惊讶地记起来,这个商成似乎就是因为和李悭李慎兄弟过节颇深,所以才被“发配”到边远荒僻的军寨做指挥,难道说这个人胆大包天,竟然还得罪过陈柱国?
文沐已经看出来,陈柱国并不记得商成是谁,正在肚子里拈着言辞想不露声色地提醒一下,边听西边马蹄声声,赵石头已经领着三四十个赵兵回来了。
赵石头早看见这里围着一圈军官,下令士兵“救治伤兵搜索残敌”,就手把血迹斑斑的铁矛插地上,自己也翻身下马,拎着鞭子过来笑道:“大人们来的好快!和尚大哥还让我去接大家的,想不到你们已经到了。”说着呸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转头四望却没看见搭载粮食辎重的驼队,疑惑地问道,“文大人,后队不是你在带么?我怎么没看见。他们人呢?一一都在什么地方?文大人,后队在哪里?!”他越说声音越大,末一句几乎成了咆哮,狰狞着面孔恶毒地盯着文沐,手已经攥住了腰间别着的小银刀。
文沐踌躇了一下,艰难地说道:“后队即刻就到……”
“即你娘!”赵石头劈脸就打断了他的话。“后队现在在什么地方?哪个方向?有多远?”
文沐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骂回去,现在就算赵石头当场把他一刀劈两半,也不能说是冤枉了他。这事确实是他自己没做对,违了商成的军令,还辜负了商成对他的信任。但是他把后队丢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一这些军官不敢在商成面前指手画脚,却能朝他发号施令,这些人无论谁的勋衔职务都比他高,他们说的话下的命令他不能不遵照执行,何况他也担忧陈柱国的安危……他咽了口唾沫,耷拉着眼眉说道:“……在东北方向五里外。我留了一百兵士跟随护卫,他们正在朝这里赶……”
“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