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把她吓得够戗,到现在还是一阵阵地心惊肉跳。天爷!要不是孙仲山来得及时,男人怕是要……
霍士其坐在椅子上冥思了一会,似乎也是在回想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场面,半晌说道:“褡裢在你那里吧?”她赶紧叫二丫去灶房里烧姜汤水,又让月儿去给霍士其找身干净衣服,
“在的。怎啦?”十七婶把脚边装铜钱的褡裢提起来放到桌上。
“满府的下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一人五百文。”
十七婶惊异地望了丈夫一眼。和尚家的赏,怎么能让自己家出钱?何况就算是发赏钱也要等到天亮吧一一这黑灯瞎火地,怎么点算人头,谁知道发错没发错?但是她不敢反驳丈夫,把褡裢递给月儿,说:“赶紧照你叔说的办。”又吩咐杨盼儿道,“你点盏灯,和你妹子一块去。她发赏,你替她照个亮。”又让二丫带人去灶房里熬一大锅姜汤分给大家解寒,然后对孙仲山媳妇杨豆儿说,“你去房里寻件干净衣服,让你叔换上。”出门的时候匆忙,他们没带多余的衣服,好在孙仲山的身材和丈夫差不多,而且去年差不多一冬都在这里住,她觉得豆儿房里应该有几件冬天里的厚衣服留下来,
几个女娃按她的分派各自去了,招弟和四丫也和她们的二姐去灶房里帮忙了,屋子里就剩下霍士其两口子。
十七婶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锡簪子,把油灯芯拨挑高,屋子里登时显得亮堂起来,若有所思地问道:“……刚才,豆儿男人来的时候,包坎说的话,你还记得不?”
有些走神的霍士其茫然地说:“什么?”
“刚才包坎说,燕山什么什么司马的,是啥意思?”
霍士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燕山卫中军司马。”
十七婶疑惑地望着丈夫。
霍士其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结起壳的嘴唇,低垂下目光瞄着眼前被灯光照亮的一块脚地,说道:“和尚现在是将军了。”
“啥?啥将军?”十七婶再问道。她临时还反应不过来“将军”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立刻就明白了。她惊讶得张大了嘴,鼓起眼睛瞪着丈夫一一和尚已经是将军了?她的嘴可笑地张开了又合上,偏偏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夜深了。半弯盈月挂在青黑色的天穹上,冷淡地微笑着俯视大地。在暗淡的月光中,刚刚被败兵侵扰过的霍家堡显得格外的宁静。
忙了半宿的孙仲山才刚刚回来。没办法,流窜到霍家堡的是一大股溃兵,差不多四百人,几乎人人都带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