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有个罅口,晌午才发现,喊了李木匠明日一早来修。”张小提醒道。他伸手虚扶了商成一把,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题。“……两位老大人不来这边坐的。他们喜欢听大曲,来了都是去西苑或者东院。这边是市井小民热闹的地方,卫署和州府的大人老爷们一般都不过来。”
商成这才知道北谯居原来并不止是这一幢楼;而且这里并不仅是个平常茶坊,还是官员们平时聚宴来往的地方。
这时他已经拾级登楼上来,左右扫视一下正要开口问高小三在哪个雅间,走廊尽头一扇门吱地轻响一声隙开,出来一个高鼻深目棕红长发的胡女,仿佛就是上回来时见过的那个秀什么的歌伎,走过来望见他立在楼梯边,便微微侧身一躬让出了道路。
张小也上了楼,马上问那胡女:“秀姑娘,你辞席了?刘记的高掌柜没走吧?”
“在的。”秀姑娘也没抬头,细声细气地答话,“刚才霍公想听《火卷赤壁》,桑娘子请托了高掌柜,让我过去替她扶鼓。”边说边走近两步,捏了一叠铜钱给张小,“张家哥哥,谢谢了。”
张小把钱揣起来,说:“那你还不进去?莫让高掌柜久等。”又指了商成说,“秀姑娘,还记得商老客不?两年前来过的,也是点的你唱曲子。一一他今天是特意来拜望高掌柜的。”
秀姑娘扶膝深躬朝商成施了个见礼,正要问候说话,商成突然转身啌啌啌地下了楼。秀姑娘和张小正在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转眼间商成又一步两阶蹬蹬蹬地上来了。他从手里攥着的荷包里掏出两颗指头大的银豆子,给两个人一人手里塞了一颗,摇着头咧了下嘴,神情古怪地说:“……忘记带钱了。”从西马直任指挥开始,他的吃穿住行几乎都是官中支出,平日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所以也就渐渐养成随身不带钱的习惯。想想都教人感慨,两年前他为买房子欠下一河滩的债务,两口子过大年,割块肉量尺布都得抠紧手脚,现在呢?他有很长时间没过问钱的事情了,他的一应俸禄薪饷支度津贴都是包坎在替他支领和保管……
张小得了赏钱,立刻喜得眉花眼笑,听商成问“霍公是谁?”,马上献宝一样压低声气说道:“霍公就是当下提督大老爷手里最得力的红人、燕山总抚司的执事霍士其霍老爷;现在就在那间屋子里。商公要是有意结识,眼下正是时候。霍公最爱读史,又最爱听洛花台子桑爱爱姑娘的说讲,别人拜候他,差不多都要请桑姑娘作陪……”
商成扫了一眼秀姑娘刚才走出来的那处雅间,嘴里“唔”了一声,一头想着霍士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