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你新来,没见过咱们毡校尉玩刀子,你把五根指头展开伸在校尉面前放好,他拿黑布蒙了眼睛,连扎百十刀都不会戳到你手指头一刀,那才是真本事!”另外一个兵啐他一口,骂道:“扯球淡!疤脸,你才来几天,听谁说校尉蒙了眼还能干这活计?校尉耍得好飞刀,三丈内指哪打哪,前头孙旅帅雪地奔袭如其寨,毡校尉头一个冲进寨子,突竭茨的哨兵刚要喊,校尉手一扬,一刀从那狗日的嘴里扎进去,从后脖子戳出来,吭都没吭一声就玩完。”他边说还边在自己的嘴巴和后颈窝比划一下,“打下如其,校尉功劳最大,孙旅二话没说就给校尉记了功,当场晋升执戟副尉!”
三个人把没边没影的事吹嘘得个个犹如亲眼看见一般,小校扬着脸,只是咧嘴呵呵笑,并不解释。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借着清冷的月华和道路对面木杆上的灯笼光线,人们还是能瞧清楚这小军官的长相。这军官的年纪并不大,唇上都还是软软的绒须,方脸膛,高额头,深眼窝,颧骨极高,相貌和周围几个中原兵士很有些不同。这毡校尉就是跟着商成从草原活着走回来的四个诃查根人之一。因为中原话一直说不好,到现在其他三个诃查根还随在商成身边做侍卫,只有这个毡娃子心思巧,燕山话学得似模似样,又学会了百十个汉字,商成就把他放出来当个副队,也算是个历练进身的意思。
三个兵还在说话,毡娃子忽然站起身,侧耳倾听片刻,眉头倏然皱起,手指间寒光一闪匕首已经不知去向,一步蹬上木桩远眺,旋及跳下来把手一挥,低沉声音喝道:“整队!西边有马队过来!”一众兵士正在怔忪犹疑之间,就听到西边沉沉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马蹄踏地声响,匆匆压在拒马后排列好队伍,一队骑兵已经打着火把自坡坎下的小道上了官道,须臾间便来到近前。
毡娃子眼尖,借着马队的火把已经瞧见当前开道尖兵手里的令旗,随即又在马队中看见包坎和苏扎,虽然一搭眼没见到商成的身影,也知道这是提督将军回来了,张了嘴正想下令开拒马放行,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叱吼:“那边是谁,敢闯卫军营哨?不知道州城宵禁吗?通通下马,拿官凭文书出来勘验!”
马队离拒马还有一段路就已经缓了下来。包坎策马冲到近处,拨过辔头一鞭子就抽在毡娃子的皮甲上,笑骂道:“遭娘瘟的死货,明明看见督帅大人的令旗,还他娘地拿臭架子,皮子痒痒了是不?还找我们要官凭文书?”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你要文书,好!这就是文书!这里六七十个人,个个都有文书。我让你验!”
他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