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边退也不知道怎么就兜到了突竭茨人的背后。带兵官死的死伤的伤,要不就走散了,二十多个活着的人窝在一条山沟里不敢乱动弹。孙奂脾气毛躁,带着七八个不怕死的兄弟趁夜就在突竭茨人背后动了手,边打还边喊话说大军来了给自己壮胆。结果大将军信以为真,开了寨门来了个内外夹击,一战就砍了才一百的人头,退了敌人解了寨子的围。大将军一战成名,孙奂也是那时得了大将军赏识……”
和萧坚大破僚寨的故事一样,这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人们你说我听口耳相传,当年的情景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象郑七,他就听说孙奂是在东元三年还是四年的时候救过李悭的命一一也有说是救过李慎的命一一因此才被提拔重用的。不过孙奂嗓门大倒是事实,有回他去端州出公务,还在指挥衙门口,隔着几重院子,就听见孙奂说话。
他也不和邵川争论,回过头继续听议事厅里人们议论。
“……这回蔡八来燕州公干,我就说请他桌酒席,当年那点事嘻嘻哈哈就过去了。谁知道这老猢狲给脸不要,萧老帅怎么破僚寨的事情倒是不攀扯了,又他娘地满嘴吐白沫,说什么燕山卫军出操队列不行,远远比不得澧源大军。我当时就火了一一咱们燕山卫军什么时候轮到澧源禁军来指手画脚了?结果三句话不到就又和那混帐拧上劲了,两个人在酒桌上摔盆子砸碗,非得比个高低。那混帐就说了,禁军是护卫京师宿卫皇家的,行不行的天下人都瞧在眼里,可燕山卫军就说不清楚了;你孙豁嘴带出来的兵更是远在端州,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福气瞻仰一回。我也急了,拍桌子告诉他,城外十里就有中军一个旅,嫌端州远,那就去那里看!
“话说到这份上,那是不看也得看了。一群人上马呼呼啦啦地出城。马背上被凉风一吹,我才知道话说满了,事情要糟。我那时才到中军上任三天,屁股都没坐热乎,指挥衙门里人都认不全,乱指地方赔了燕山中军的面子的话,被人笑话我孙大嘴是小事,就怕丢了燕山中军的脸;那时候就是大将军不说话,我也没脸在卫军里呆下去了。
“可害怕归害怕,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绝对没有再拣回来的道理。我硬着头皮领他们到北篱寨,一声令下检操,三通鼓响,丙旅七个营就列出了队……”
郑七咕地一笑,回头说道:“怕是孙大嘴也没见过那阵势。四百人的一块方阵,七个方阵,轰轰隆隆在操场上走两圈,只怕那个澧源禁军的什么菜将军得吓到尿裤子。”
霍士其会心地一笑。四月初燕州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