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威严地说道:
“你们知道,我手里拿的这是什么不?”
几个女娃都被他阴恻的声气吓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神色惊惶地一起摇头。
“这是咱们……”他的话突然有点接不下去。他本来想说“两家人”,话到嘴边才想起来屋子里不止是霍家和商家一一这里还有柳月儿和杨盼儿……顿了顿才说,“这是咱们几家人的性命攸关之所在。”话虽然圆上了,口气却难免有些窒碍,思路也登时有点散乱,干脆就闭上了口,斜睨着眼神挨个审视妻子身后的四个女娃。
商成正低头喝水,听他说得无比郑重,好象是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端着茶玩也有些发怔一一十七叔这是闹的哪一出?不是说好来看《六三贴》的么?就算《六三贴》稀罕难得,再珍贵也不过是一卷书贴,何况还是摹本,怎么扯得上性命攸关?他也没细想,放下茶碗笑道:“叔,您别吓几个妹妹。您话说得太重,连我都有点心惊肉跳的……”一笑伸手从霍士其手里拿过木匣,打开取出手卷,一晃说道,“妹妹们都别怕。这就是一本书贴,还不是真迹,只是罕见而已,和性命不性命的根本不搭界。真要是紧要公文卷宗,十七叔带回家也不会给你们看。”说着低头看手卷。
借着桌上的灯笼光线,卷首留白处工工整整八个楷书字清清楚楚:
“攸缺先生留友人书”
错一段又是一行楷书小字,“箕阳陆氏恭临”,字体温润端庄,正是陆寄的手笔,忍不住摇头笑说:“这个陆伯符!……真是不够意思。前几天我还说让他把《六三贴》借我瞻仰一下,结果他指天画地地发誓说家里没有这东西,临走还在我那里诈走一幅字。这个家伙……”书房里很安静,就他一个人在说话;这让他感觉有点无趣。他知道霍士其两口子都在紧张地看着他,四个女娃还没从霍士其刚才的严辞训诫中缓过精神,蹑手蹑脚地站在墙边不敢动弹。唉,中秋是喜庆日子啊,十七叔没来由闹这样一出,把个过节的闹热气氛全撵光了……他没抬头继续说道,“等后天我去他家,一定当面问他,到底是谁赌咒说家里藏着这东西就是小狗的!”
《六三贴》是个什么物什,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陆家藏着《六三贴》,大家也都听说过;陆寄本人更是人人都见过。现在听商成把向来最重威容仪表的堂堂卫牧形大人容得犹如街边顽童,十七婶和盼儿立刻就咯地笑出了声。大丫也是低头掩嘴扶着墙笑得肩膀头乱动。月儿和二丫更是笑得蹲到地上,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呼疼。霍士其刚刚含了一口水,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