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士其告诉十七婶,然后她又告诉霍伦的。他苦笑着说,“我以前是动过这个念头,但是现在是肯定不成了。”眼下他提出的草原方略已经被朝廷默许,因此在北边的局势大体清晰之前,他大概是哪里都去不成。
商成没有说为什么不可能再有调职,霍伦也根本不去提这个问题。他笑着说:“不能成才是最好不过的事。去哪里当官做将军还不都是替朝廷出力?再说,大家都不想让你离开燕山。上个月范全他们去端州会议,回程时特别绕道来屹县看我,他、姬正还有钱老三,都拍了胸脯说要替你挣一份天大的功劳,非得让你做稳这提督座不可。就是仲山和孙奂,我也可以替他们打保票,他们必然也期盼着这一天。和尚,你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可不能凉了大家的一片心。”
来自战友的关心和信任让商成心头一片滚烫。他努力克制住胸膛里翻滚的热流,把桌案上的几碟点心推到霍伦和霍士其面前,请他们尝尝新鲜。这是前几天潘涟赴任时从上京带来的内坊手艺,是东元皇帝特意颁赐与他的恩典。
虽然才吃罢晚饭不久,可一听说点心是御制的配方,霍家两兄弟还是把点心都挨个尝了一遍,并且说了好些颂扬君恩的话。
霍士其喝了口茶水,把嘴里的面饼渣冲下肚,然后问商成道:“我们刚才在路上远远地看见冉涛。怎么样,他答应了?”
商成给俩人的碗盏里续上茶水,摇头说:“他不肯去端州。”
“去端州?他去端州干什么?不是要举荐他去做燕水县令么?”霍士其惊疑地问。看来他也相信了那个传言。
“卫署打算举荐他担任端州的通判,可他不答应。”
“为什么?”霍士其更加惊奇了。
“还不就是因为他当年牵扯进刘伶台案的那点事。他大概是怕去了端州,又成出头的椽子被人打击报复。”商成垮下脸冷冷地说道。想起刚才和冉涛的谈话,商成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冉涛拒绝了卫署的举荐,而是冉涛给他留下的那种畏首畏尾的感觉。只不过是在仕途上有点蹉跎跌宕而已,既没削夺功名又没发配流徒,至于如此杯弓蛇影么?
霍士其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替冉涛辩解说:“这不能怪他。你不知道,当初他被人构陷下到天牢,要不是有人在暗地里维护,他几次都是差点死……”
商成知道冉涛曾经入过狱,也听说是由于朝堂上有人说了话最后才没受更严厉的处分,可他并不清楚事件的具体经过。他皱起眉头问道:“有这样的事?他的人事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