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桩,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项光大门楣的“工程”只进行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下去,结果扎在青砖里的两段剥去树皮的白生生木头桩子看起来就格外地醒目。当然,在这样的窄巷里有如此一个院落,这本就是件扎眼的事情。周围几乎都是开门便临街的泥垣木墙茅草屋,用上砖瓦的人家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更不要说这家人本来还想用青砖灰瓦砌门楼一一非富非贵的,谁家舍得用那些金贵物什?
年轻人啪啪地叩了两下门扉上黄澄澄的包铜门环。
院子里没有动静。
他又叩了两下门。
一个年轻女子在正屋和厢房之间的狭窄甬道里探出半张脸来。她张了年轻人一眼,立刻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就急忙跑过来开门。
石头乜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都没听见我敲门?”
“没……”女子低着头,局促地把手抓着围裙,低声说,“我,我在后院……”
“你爹呢?他也没听见?”石头一面问,一面朝正屋走。
“他,他……”女子大概是被他的口气吓着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他的老寒腿犯了,膝盖肿得发亮,下不了炕……我,我在给他煎药……不知道您今天要回来。”
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没应门?这是什么话!石头狠狠地瞪她一眼。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在房檐下跺了跺靴子上的雪和泥就进了屋。还好,虽然他三天没回来,至少他们还记得在屋里烧上火盆,还烧了炕,满屋子暖烘烘的热气让人一下就觉得舒坦和惬意。他心里的些许不满也随着这股暖意而消褪了不少。但是他立刻就看见了炕头那一摞颜色鲜艳的红绸缎面铺盖,接着又看见了靠墙衣柜上贴着的红纸片,还有……刚刚才有的一点好心情立刻就荡然无存!
他坐在炕边,黑着一张脸,死盯着窗棂上的星星点点的红纸。那里曾经贴着不少的窗花,都是象征着红火喜庆的“童子送福”或者“双凤朝鸾”,可如今只剩下几片纸;就连纸色也不再是大红,而是现出灰白的浅绯。窗框上还耷拉着一条有气无力的红丝线……
女子苍白着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也轻手轻脚地跟进来。她马上从炕洞边取过一双棉鞋,半蹲半跪在地上要给石头换鞋子。
“去去去!”石头很不耐烦地把她轰开,自己扒拉下两只靴子,扯去裹在脚上的两块棉布,慢慢揉着冻得发僵的脚趾。
女子低着头拿起他的靴子和裹脚布,一声不吭地出去了。不一会,她又端着盆热水回来。她的肩膀上还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