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受军法是两天前发生的事,好几个人都知道经过。论说起来,这事错在王保,他先是犯了不许饮酒的军令,手脚又不干净被知兵司捉个人赃并获,因此被抽几皮鞭那是他活该,再不会有人替他鸣不平。可他仅仅就为两口酒便被打得皮开肉绽躺被卧里起不来,这罚得实在是太重了一些。
郑七从吃粮那一天起就和王保在一个什,又是一道从小兵升小校,枪林箭雨中从什长到队再到哨长营尉,几乎没有多少分开的时候,这份情谊又比旁人深厚得多。听说王保就为偷两口酒便被打得稀烂,登时就恼了,红了眼珠子低声问:“谁他娘的下的毒手?”踢了凳子就要出去找知兵司的人理论。孙仲山和孙奂一左一右连忙拽住他。这可不是燕水的骑旅驻地,而是号令森严的中军大营,出去十几步就是大将军的帅帐,郑七要是在这里胡来,追究下来轻则杖责重则砍头,绝没有侥幸的道理。孙仲山沉着声音说:“别忙!先问问清楚再去也不迟!”孙奂也劝说道:“仲山说得有理,你这样去只能把自己也赔进去。先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回头再找知兵司的理论。你放心,大将军赏罚最分明,不可能委屈了王保。”又回头问道,“王保喝了多少,就被打成这样?是不是借酒闹事了?”
“他能喝多少?”一个校尉歪了歪嘴,说,“他就是想喝,也得有酒啊。”
“就是!酒都由辎重营掌握,除了军营,谁都别想领出半葫芦。就是军医那里,领多少用多少几时领的几时用的也要明细入簿,咱们就是想喝也喝不上!”一个明显对军中白酒管制条例有意见的家伙咂着舌头说道。他的这番话立刻就赢得好些人的叹息附和。想喝口酒润润嗓子都得去巴结军医,这军官当着也真是没劲!
“谁问你这些?”孙奂着恼地打断那家伙的话,“我是问,抽王保二十鞭子,是谁下的令?”
“还能有谁?除了王义王将军,谁还会真把这芝麻绿豆的事顶真的?换作别人处置这事,就王保喝半葫芦酒,不过是落一通训斥而已,最多也就假抽两皮鞭应个景,认个错便能过去。可谁让他运气不佳落在王义这拿根鸡毛就当令箭的家伙手里,还能有个好下场?好在他没声辩,不然就不是二十皮鞭,而是二十军棍了。”
行军法的人是毅国公王义?
孙奂一下就没了言语。他和王义打过几回交道,比较了解这个人的脾气心性,虽然见谁都是一副可亲可近的笑容,就是个小兵他也能放下国公的身架说长道短,可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子傲气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总是给人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