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走到今天,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是因为他立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因为他有运气,机缘巧合才受到大将军的赏识和重用,不然的话,他现在大概还在西马直看守烽火台……所以他对商成不仅有一份深沉的敬重,而且还有深厚的感激,基本上商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说过任何言辞去质疑商成的判断和决定。现在也是一样。他想,不管是修桥也好后军调动也罢,大将军这样做,总有大将军的考虑!大将军下这种军令,肯定有大将军的道理!他不用去想大将军为什么会做这种决定,只需要按照军令认真执行就好!
他这样想,好象是忘记了一点:要是他如今的成就与他自己的努力无关,而全都是拜托当初与商成结下的那点香火情谊的话,那商成的个人品质就值得怀疑了。而且说句老实话,仅仅凭借靠与商成的友情,他大概也升不到将军、做不成旅帅。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河边闹哄哄的木桥,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心事。
现在是日正当午的时候,在暖烘烘的阳光照耀下,雨水带来的薄雾已经彻底消散,覆盖着广袤草原的天穹宛如被刚刚过去的那场春雨涤荡过一般,清幽幽碧蓝蓝的,就象大草甸下的河水一样,既清澈又透明。发源于燕山北麓的鹿河,就如同一根蓝色的丝带,缘着军营所在的大草甸缓慢地流淌着,在西边几里远的地方汇入同样是发源于燕山山脉的黑水河。似乎就是因为刚刚过去的那场雨,鹿河南岸那一大片杂树林突然就焕发出盎然的绿色。几只灰鹤扑扇着翅膀在树梢上盘旋,大概是在寻找着去年的“家”。看来,不管寒冷的冬天是多么的顽固和不甘心,可它终究无力去阻挡大自然季节变化的脚步,最后也只能无奈地退出了这片土地……
平静的河面上还有两堆乱石。两岸边还有石头堆砌的桥墩子。凌乱的石板石条一头搭在石墩上,一头埋在水里。这是河上原有的石桥;前天突竭茨人溃退前,先就拆了这座桥。
过了很长时间,郑七又出声问道:“你们说,段修遇到的会不会不是黑水城过来的敌人?”
孙奂大眼珠子一翻,说:“不是黑水城来的,还能是哪里的?”
孙仲山沉吟着点了点头。他赞同郑七的想法,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进击鹿河之前的军事会议上,黑水城增援的事情就被提出来商议过,当时大将军并没有说许胜不许败,也没有要求各部只许进不许退,况且段修带着七个营三千多骑兵,即便是遭遇了黑水城出来的大股大帐兵,求胜或许力有不逋,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