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堡寨,密不透风般守护着身后的大好河山。
没有军令,霍士其一行人在前沿哨所就没能调换马匹,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就着疲累不堪的战马继续南下。沿途所有关卡都是验凭即过绝不停留,如此,正午不到就赶至中堡。
中堡是马直川驻军的指挥所在。说是堡,其实倒更象是一座城,瓮城敌墙箭楼一样不缺,寨墙也不比留镇低矮几分,就是如今这里的战略意义远不及当年,也不受重视,所以各种建筑经年不修,看上去稍见败落。但是虎老威风在;烈烈炎阳耀耀华光,在三四个驻兵小垒拱卫下,青砖条石筑起的百年老城依旧如条巨蟒般踞座在河川上,傲然睥视着南来的一行。
中堡驻军已经接到了通报,几个校尉带着数十个军官小兵早早就迎过了河,还隔着两三箭地,就有人大声呼喊段四。
段四应了一声,小声对霍士其说道:“金喜,也是西马直出来的,跟过大将军,现在是北郑边军指挥使。”朝着金喜龇牙咧嘴微笑点头,嘴里喃喃说道,“奇个怪了,他没事不呆在北郑,跑这里来做什么?天还没热,他就来纳凉了?”
霍士其浑身骨头早就颠簸得散了架,要不是他正当壮年,又从少年时开始就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也练就一付好身板,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爬在马背上。他有气没力地应了一声:“我认识他。”他前年春天曾经到过西马直,正好遇见大军北征,当时商成去如其寨报到,就是留守的金喜款待了他半个月,后来又派人送他回屹县。再上个月他得了个儿子,当时金喜正好在燕州公干,听说之后二话不提就送来十个“岁岁平安”金倮子。他那时候不在家,是他婆娘接待的,赶礼的人太多,大概还有点怠慢人家。她婆娘也是后来才知道,金喜出公务其实身上没带几个钱,是找人借了钱又死当了个传家玉佩赶的喜礼。钱不钱的是小事,他看中的是这“十足平安”的古风俗。他也非常感激金喜的情谊……
转眼马队就到了跟前,金喜过来一把攥住段四的辔头,连笑带骂说道:“把你个瘟丧鬼!两年多不见,官阶爬得比我都高了!西马直那只老虎一巴掌没抓死你也就算了,这老天爷眼睛也是瞎的?”攘着段四胳膊把他连拖带托弄下马,肩膀上狠狠捣一拳,又说,“乖乖!燕州那方水土是养人咧,吃得又白又胖。现在你要是回西马直,周家那寡妇一准……”说到这里一下没了声气,俩眼猛地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瞪着旁边马背上同样是正七品校尉戎装的霍士其,一连吞了好几口唾沫,哈着嘴就是说不出来话。
霍士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