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他们走进马厩所在的那个小院,正赶上马伕在给马喂料。
小院里只有三间屋,两边的一间住着马伕,另一间应该是用来贮藏草料;正中就是马厩。马厩确是新近才起的,而且还是用青砖做墙灰瓦作顶;仅仅这两样物事就能看出这马的不同凡响。因为时令刚刚进秋,暑气还在大地上盘旋没有消散,主人怕马热着,还特意只在厩的两边只砌上腰墙好通风。拴马的横杠和喂马的食槽同样很新,横杠的梢头留着不少斧斫的痕迹,槽缘上一道道凿痕里,也不象用久的槽子那样到处都是未洗刷干净留下的发黑秸杆渣……
眼下,那匹南阳邀他来相看的马正嚼着满嘴的马料,偏着脑袋,用一种顽皮的好奇眼神打量着他们。
好马!
乍一看见这匹马,商成就忍不住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哪怕他一点相马之术都不会,对马的了解也就停留在能大致区分蒙古马与中原马的水平上,他也是打心眼里承认,眼前这马真是一匹难得的神驹!
这马从蹄到鬐甲大约有一米五高,体长接近一米六,形态优美型体匀称,栗色的皮毛就象绸缎一般滑腻而有光泽;颈项、鬐甲和腰背间的肌肉中流动着难以用贫乏的语言去描述的质感,一看知道其中充满着力量。马头不大,但是大眼睛很有神气,一看就知道是个通灵性的家伙;就连它咀嚼饲料的姿态也是十分的优雅,仿佛不是在吃掺了黄豆淋了鸡子糊糊的精料,而是一位国王在享受自己丰盛的晚宴。这家伙一点都不怕生,一边进食,一边还绕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自己。看起来,这匹马的性格十分温驯,很容易与人相处;自然也很容易被人驯化。
“好马!”商成再一次评价道。
至于这马具体都好在什么地方,他实在是说不上来。所以他只能用简练得无法再简洁的话第三次表达自己的看法:“好马!”这回他还使劲点了下头,用这个动作来加重自己的语气。
他知道,只凭简单的“好马”这样的评价,肯定不能让南阳罢手。可惜的是,他从来没料想到自己会被人讥讽为“先生”然后被一位公主拖来相马,实在没办法象相马大家郭表那样,用文绉绉的古辞从头到尾把这马的种种优点描述一遍。因此,他在再三表达过自己的评判之后,就拿目光望着南阳,等着她来挑衅。大不了今天就丢回脸!
南阳面露喜色地说:“先生也觉得这马神骏?”
商成咧下嘴,点了点头。
南阳果然紧接着问道:“那您觉得,它好在哪里?”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