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陈璞:“那你家里的地,都有好收成吧?”他知道,工部搞的这种试点一般都伴随有收益补偿的政策,倘若试点中出现变故遭遇失败,接受试点的农户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所以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旱涝保收的“好事”都会落到一些先知先觉的人头上;长沙公主就理应算在这些“好事”的受益人当中。
陈璞确实是受益者之一。不单是她,南阳,还有不少的宗室,都是受益者。不过,虽然都有受益,但他们彼此之间也有区别。收获最大的是南阳。南阳不仅接受了耕作新法,还“逼迫”她庄子上的农户从选种开始便一步一步都严格按照工部的指导进行,并且在去冬农闲的时候“威逼”农户搞什么农田水利,到处挖沟掏渠,还把从河滩挖出来的黑泥都挑到地里。不仅如此,春耕之前还把地里的土松了再松,弄得土地就象棉花一样松松绵绵;当时就有人笑话,说她庄子上的人肯定是想在地里睡觉……
商成问:“如今还有人笑话不?”
陈璞抿了抿嘴。南阳庄子上的收成普遍都超出平常年份两成;以前笑话南阳的那些人家,现在个个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商成一下仰起头笑起来。很多时候,陈璞都表现得象一个公主而不象是一个将军。她身上缺乏军人特有的那种豪气和爽直;哪怕她就是穿一身的戎装,别人也不会把她当作军人看待。但刚才这句“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倒是有了几分将军的豪迈气概。最难能可贵的是,她这样说话,还一点都不给人留下做作别扭的印象,再考虑到她的出身和接受的教育,啧啧,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进步!
陈璞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这种粗鲁话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惊奇。她停了停,又把话题拉扯回去:“眼下工部的试点成功在望,对令叔霍公的嘉奖就提上了日程。工部和户部的意见是授爵,宰相公廨基本上同意,但礼部觉得不合适。”
商成不太担心霍士其的封爵。封爵有没有都不重要,关键是事情绝对不能露馅。不过,朝廷有心要给十七叔授爵,他当然也不会反对。但他在陈璞面前,就必须拿出一种态度来表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他说道:“朝廷应该授爵。要是土地产出普遍高出一两成的话,那推广到全国,增加的粮食产量简直无法想象。土地里收获增加了,老百姓的收入就增加了,他们的生活也会得到改善。当物质生活得到改善之后,自然而然地就会有更多的美好向往,从而带动他们继续追求改变的积极性。”
陈璞倒没想到这些。这种情况下,她能记起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