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都是来往盘旋摇晃一一此处突破了!一直在六十步左右观望等待的四个小方阵忽地爆出一声大吼,两百生力军迅捷投入战场。车垣内突竭茨人的短号“呜嘟嘟”地乱鸣,显然是在催促急调援军……
有“燕山第一旅”美称的燕山中军乙旅确是虎贲之师,但戍守黑水城的大帐军也不是欺世盗名之徒,一边是后起之秀,一边是威名远播,双方算是棋逢对手。但乙旅只有两千人出头,大帐军却是三千,还占着地利,营寨里还有数百奴隶帮着支应后勤运送伤兵搬抬尸体,双方力量一比较,乙旅便远远地落在下风。所以赵军头两番进攻四次打开突破口,最后却都是无果而返,还死伤了二三百人。第三番进攻更是连突破口都没打过一个。
第三番被敌人打回来,浑身是血的姬正终于急了。孙仲山下令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那是死命令。要是申时正刻破不开这寨子打不通道路,那后果不是剥职就是夺勋,到时候脖子上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也在孙仲山的一念之间。
事不关己,最多挨顿斥骂抽几十皮鞭的钱老三也在旁边瞧热闹。他没捞着主攻,心里正不舒坦,看姬正着急上火,还一个劲地说风凉话:“老姬,你要是不行就赶紧说话。趁我这阵心情不错,这一回的过错我就替你担当了一一让我的丁旅上!”
姬正噗地啐了口带血的吐沫,恨恨地骂道:“这晴天白日头地,哪里飞出来一只黑老鸹?呱呱啦啦地嚎什么丧?”他抬起头,拧着两道又黑又乱的粗眉毛,瞪着一双三角眼,下死力把乙旅的十个营校尉营副尉挨着个地打量过去。十个军官,几乎个个都带着伤,有两个就象血葫芦一般从头顶一直红到脚底下,还有三个似乎站都站不稳,立在那里都偏偏倒倒地打晃。目光扫到末尾,再挨着个地打量回来,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将士们已经尽力了。但他还是要说点什么!遭他娘的,自封的“燕山第一旅”名号不能砸在这破寨子里!别人赠的“燕山第一营”名号更不能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范老七!”他直接点了燕山第一营营校尉的名号。
“者牙贼(职下在)!”范老七把小胸脯一挺,便站出来。这人长得又黑又矮又瘦,最小号的军官铁片甲穿他身上,就象是披着件大氅。他嘴里掉了几颗牙,说话关不住风,官话里夹着乡音,听着就教人发笑。可周围军官没有一个人笑话,就连旁边的钱老三也收敛起嬉笑。范老七是燕山第一营的营校尉,这名头听着就教人不禁地肃然起敬;况且范老七还是第一营在十八年屹县南关鏖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