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封的县子,无论是勋衔和爵位,商成都觉得很满意。他甚至觉得,他的所作所为,还不值得这样的封赏。大赵全军上下,柱国和上柱国不过二三十,在职掌兵的就更少,军中的上柱国只有寥寥数人。想到自己即将同萧坚杨度这样成名已久素享威名的名将比肩并列,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县子的爵位好象是不怎么高,可再低也是实封爵。虽然他不大懂这实封虚封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可想想上京毫不犹豫便把开国公开国侯这种虚封爵大把大把地拿出来赏赐有功将士,一封就袭个三五七代人,可却把实封爵严严实实地捂在兜里,根本不想拿出来,想来二者之间必然是无法等同而语。至于真芗没提这个应县子能袭爵几世,他并不放在心上一一想来礼部正式颁发文告时是必然要有说明的。
可满意归满意,他却还是有话要说。哪怕他知道自己只要答应消停个一两年,县子多半就能变成县伯甚至县侯,他还是要说。他不单要说,假如条件许可的话,他还要去做!
等真芗把话说完,端起盏低下头喝水,他再给真芗续上热茶汤,才开口说道:“上京的一片苦心,老真你的一番好意,我都明白,也很感激。”
笑容没有浮现在真芗的脸上。他的话远远没有说完,商燕山的话也明显还有下文。他在座椅里坐直身体,目光平视着商成,等着商成说下去。
商成沉思了一会,似乎是在重新斟酌言辞,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不管是东庐谷王的整顿内部,还是我们的休养生息,其实目的都是一个,就是为了在接下来的残酷战争中给予对手更加沉重的打击。”
真芗点了点头。对于下一次战事中可能会有的艰难局面,兵部也有所预计。但是南征在即,对手除了南诏也许还有吐蕃,兵部实在无法分心北顾,只能寄希望于西南的战事进展能迅速结束,再回过头倾力支持北方。不过他也以兵部的名义表态说,即便有南征,兵部也会继续向燕山输送粮秣甲胄器械等军资,只是数量上不及以前而已。
商成没有理会真芗的话。燕山卫三个大库中现有的囤积军资足够支撑他的设想了。即便是以前最教他挠头的兵力不足的问题,他也不再担心。他只担心上京会不会阻止他。哎,说起来,大赵的北方四卫镇提督的军事自主权非常大,打或者不打一般都是自行决定,最多也就是战前给兵部送个呈文,或者在战后作个备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做不到。他知道,这和自信不自信没关系,主要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在重要的问题上,他不能擅作主张。“兵者,国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