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面朝哪里放?”
王义收敛起笑容,说道:“子达,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向你致歉。前头有人举荐诸序去燕山的时候,我的两位叔伯长辈也跟着说了两句话……”他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他很难措辞。在来见商成之前,他就反复地打过腹稿,绞尽脑汁想要把这事当面譬说解释清楚,以消除商成心里的恨意和可能产生的隔阂。但真正当着商成的面,他却觉得那些腹稿全是些屁话;甚至连说话都是多余……
商成专注地听着他的话。最早是谁授意举荐诸序,又是谁在带头举荐,有哪些人开口附议,他没去打问也能猜个十七八。王义提到的那两个叔伯长辈,他也在宰相公廨里见过,都是蒙过王义父祖两代人大恩的老将军。他见王义停下来良久不再开口,就说:“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在朋友面前,他也就不说什么心甘情愿不恼恨之类的客套话。
王义忽然站起来:“子达,真真是太对不住了!”说着就要向商成拱手作礼。
商成一把攥住王义的两条胳膊,不由分说先连拉带拽地把他塞回座椅里,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道个什么歉?”
王义在座椅里挣了一下,却被商成死死地压住肩膀没能挣脱。他不理商成的话,紫红着面孔说道:“事情看似与我无关,其实还是因我而起!”不知道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事,声音突然间变得喑哑起来,最后几个字几乎已经走调,显见是心情非常激动。
商成楞了一下,慢慢地松开了手。他看得出来,王义现在很痛苦。唉,王义也活得太难了。他是太宗时名将王箸的六世孙,也是最后一代的毅国公,一出生就背负上振兴家族的沉重担子,学的说的做的,不管哪一样,首先都要满足家族将来发展的需要;他大约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一回人。他和王义往来的时间不短,相互间差不多是无话不谈,他知道,王义是个有抱负的人,也有一身的本事能耐,可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舒展拳脚;有机会他往往也急于表现自己,总是不能把事情办得圆圆满满,难免就给人留下毛糙的印象。这也是因为他太过担忧家族的命运的缘故一一做事的功利心太重了……
等王义的情绪稳定一点,他重新找了话题,问他:“我还在枋州时就听说,你们在岚镇打了个‘胜仗’?”
王义的脸又红了。他垂下视线摆了摆手,说:“不提这个。提起来教人伤心。连人家是来做什么的都不清楚,不管不问上去就开打……总之,这回我算是丢脸到家了!”
商成笑起来。岚镇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