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一说不定商瞎子也想请托成都王去做媒呢?因为程桥在应伯府遭冷遇被驱逐的事几乎没有人知晓,所以伯父的说法也并非全无道理。至少王义心中就存在着同样的疑虑。
可是叔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问王义:“他询问你离京去嘉州的日程,是在教你娶涂家女儿之前,还是在之后?”
王义想了一下,然后才肯定地说:“是在提议我与涂家结亲之前。”他回忆着把当时的细节又譬说了一遍。
两位长辈一致认为,这是商成在隐晦地提醒王义,要早点离开京城。这显然是商燕山的一片好心。现在的王家只是外表光鲜而已,王义继续留在京城里对济南王的帮助并不大,反而容易被对手借机中伤,徒使济南王分心;所以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济南王来说,他离得远远的反而是件好事,而且是走得越早越好。惟怕王义不知深浅执意不肯及早离京,伯父还告诉他一桩刚刚听说的事情。
他问王义:“今年各地征收的两季捐税比去年略有下降的事,你听说没有?”
王义点了点头。他听人说起过这事,只是因为赋税多少与他无关,所以就没有多作打听。
“董铨他们查到叶巡在各地捐税上作假。叶巡他们秘密授意自己在地方做事的门生弟子,征收今年秋税时与人‘议税’,提前收了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的田赋。眼下董铨他们已经掌握了实证,就等着户部呈报公文再对张朴和叶巡动手发难。”
王义楞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叶巡作假与自己有什么关联。要不是张朴和南进派替他遮掩,就凭他在岚镇袭击东乌罱使节的糊涂仗,少说也是一个降职罚俸的大处分。倘使北进派突然借了秋税的事情向张朴发难,到时候唇枪舌剑乱箭齐下,难保不把他牵扯进去。等牵扯进去这桩笔墨官司,他再想去嘉州显然不可能。董铨他们证据在手,张朴叶巡绝无翻案的可能,南进派一倒,到时候漫说是振兴家业,他自己能不能留在军中都很难说。所以他现在离开京城反而是件好事。朝廷和嘉州两地相隔上千里,道路又不好走,再加一边是政务一边是军务互不统属,因此公文上的纠纷往来少则也是两三个月,正好给叔父伯父他们帮他弥缝化解腾挪出时间和余地……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马上就做了决定。等大年过后六部再次开衙,他立刻就去兵部换领文书官凭,然后直奔嘉州。
伯父笑了,说:“也不必如此匆忙。总得等你尚了长沙公主或者与涂家女儿结亲之后,再走也不迟。”
叔父却不在意他的决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