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腿打颤,额头鬓角全都淌着冷汗,连半点自告奋勇去游说高丽人的勇气都没了。
谷实和真芗发议论的时候,商成一直在看贺岁作的谈话记录。他没有插言,也没有解释,更没阐述自己的想法,只是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看着。他斜身坐在小案边,慢慢地翻着记录,偶尔,他会把摊在案上的东倭国或者高丽国的潦草舆图划拉到面前,盯着舆图的某个方位凝视半天……他在思索着刚刚勾勒出的方略的大轮廓,同时在脑海里完善着一些临时能想到的细节。
直等到谷实和真芗把出兵的难题都翻来覆去地都说透了说滥了,再也翻不出什么新的思路,他才开口说话:
“出兵东倭国的事,宰相公廨应该不会反对。”
谷实和真芗两个人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却换来这么一个答复,登时都觉得有些气馁。一大篇说尽了的道理被商成轻飘飘一句话便堵回来,真芗当时就气得头发晕眼个花。他懒得再花力气去与商成辩论,抄起茶盏一口接一口地喝水。谷实也被气得脸色铁青;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心想不理会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一一你说你没事养养病下下棋,日子该有多惬意,怎么非要去搅扰这些浑事?
商成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出兵东倭,重点是在后勤,所以借道高丽就尤其紧要。借道高丽,其实就是要在登州至东倭国之间有两三处给海船补给粮食和淡水的地方,因此,从登州西向的高丽汉州,与东倭国隔海相望的高丽武州,就是咱们需要借道的地方。咱们只在两地的港口进行补给。其他的地方不去,所以压根谈不上‘假道伐虢’,高丽人也就不可能担心……”
真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就依你之见,高丽人不担心咱们会假道伐虢,可是,假如东倭战事紧要关头,他们断咱们粮道呢?”
“假如前三口讲的东倭国局势没有掺假,那么咱们在东倭国的战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商成说。他抬起头,目光从谷实望向真芗,再从真芗望向贺岁,慢幽幽地说道,“三个月之后就出兵,走南线,海况配合的话最迟半个月便能上岸,假如一切顺利,到七月下旬,战事就能够结束。”
战事如此短暂?真芗的眼前一亮,正想说话,谷实先问道:“出奇兵?”
“对!”商成说道,“藤原氏把持东倭国百余年,几能控制东倭国王的废立,这是他们的优势;可这也是他们的劣势。他们最大的劣势,就在于他们百余年地位从未有过什么动摇,戒备的心思也必然淡薄,假如我们能派出一支精兵,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