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一只手乱摆,却舍不得说一句纠正的话。刀头上舔血的人,谁不信个好口采?他自然也不能免俗。而且秦淦恰恰说中他的心事,更高的勋衔爵禄不敢奢望,他确实是想着能有进柱国封开国侯的那么一天……
秦淦不理他,继续和前三口说话:“……大和尚,你是见过我们督帅的人。我们督帅的功劳也算是够大了吧?可他的勋衔也不过是正三品的上柱国,离正一品的镇国大将军还差着两阶;他的爵禄也只是袭五世的县伯,离国公还差四级一一这两阶四级,就是他的念想。比照我们督帅还有段将军的情形,你觉得,你现在就允诺那两个人做左右大臣,是应该还是不应该?何况这两个人到现在都是寸功未立,说破大天,也止有些许投靠拥护的微末功劳。既没看见他们替你奔走,也没看见他们替你上阵杀敌,本事能耐更是瞧不出来,万一要是纸糊的玩意手指头一捅就现了原形,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你?而且你骤然提拔他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他们想上进也没位置可以上进,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怪事?”他凝视着前三口,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和尚,藤原氏之祸啊……”
前三口本来就不是笨蛋,被秦淦这么一点拨,顿时就明白过来其中的道理。他站起来给段四和秦淦深深施了一个礼,诚恳地求教:“段将军,秦将军,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他羞愧地喟叹一声,说,“唉,我被鬼迷了心窍,已经许了他们左右大臣的事。这个,这个,要是翻悔的话,就怕,就怕……”
秦淦点着头说道:“君子重诺,一一你身为藩王,更是要严守诺言。不过也不是全然无法应对。”他把手朝着段四一让。“这事可以教段将军为你解围。”
“段将军,”前三口满眼热切地望着段四。
段四从大案上扯了两幅赤绸,笑道:“大和尚,你别望着我,你要谢就谢秦将军,是秦将军出的这个主意。”他把赤绸递给前三口。“这是两份吏部发下的七品命官告身。你是大赵天子赦封的正一品东倭藩王,你的下属自然也要有朝廷的告身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你先拿着这两份告身去问他们两个,是要先做大赵的七品官,还是要先做左右大臣。”
……送走前三口,段四和秦淦才开始会议军事。对于那封书信上提到的十万倭兵,他们俩的意见一致:这只是“号称”而已。别说是城主家都半仓余粮的东倭了,就是驻扎着二十几万禁军健卒的澧源大营,一点准备没有的话,十万人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开拔。就他们所知道的情况,遍数整个大赵诸卫各军,能在接到命令后的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