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除了战马和宝剑,就只有这一身象征着上柱国的幞头和战袍。这样也好,至少没人会来打搅他;他可以继续安静地徜徉在这座说不清楚到底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城市里……
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曾几何时,他为了对付突竭茨人和东庐谷王而绞尽脑汁,为了更加合理地安排捉襟见肘的兵力而殚精竭虑,那个时候,能够踏踏实实地睡上几个时辰,就是对他最好的奖励。可如今呢?如今的他,连动脑筋思考都变成了一件堪称奢侈的事情,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无所事事上,有时间从早到晚,他什么事都干不上,只能坐在小院里或者草亭上,等着午饭和晚饭,等着看太阳落山,等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唉,他过的是怎样的一种日子啊!
他知道,这种无所事事所带来的苦闷和烦躁是他自身的原因造成的,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一种烙印。在燕山时,他不是为生活忙碌就是为公务忙碌,那时候的他,虽然经历了苦难和艰辛,但他的生活是充实的。现在呢?他赋闲了,没事可干了,甚至连学习和掌握知识的权利都被无情地剥夺了,他还能做什么?他总不能学着那些老学究,抱着古籍寻章摘句地搞训诂吧?
他悲伤地踯躅在上京的街头。这个时候,他无比希望身边能有一位朋友。说起来,他的朋友很多,十七叔、赵石头、孙仲山、蒋抟、姬正、张绍、陆寄、狄栩、真芗、常秀……把这些人挨个记下来的话,能写上长长的几页纸。他们之中,有的是他的战友,有的是他的下属,有的是他的同僚;虽然他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他也非常信任他们,可以说上几句肺腑之言,可是在他们面前,他绝对做不到什么话都敢说。有些话他能对这个人说,却不能对那个人说;他可以揪着赵石头骂个狗血淋头甚至使上拳脚,却只能同陆寄和狄栩他们摆事实讲道理。真正能让他交心说话的,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毫无疑问,其中的一个人当然就是十七叔;这是不消说的事情。可惜的是,十七叔外出公干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在街上平静地游荡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外城。
他现在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他能觉察到,巷口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也没有在意。只要那些人稍微有一点见识,看见他的穿戴也该知道他们招惹不起他;何况几个街头打群架的家伙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哪怕再来一二十个地痞也是白搭。因此他对这些人浑不在乎,由着青骢马悠闲地遛跶。
他忽然听到街边好象有人在招呼他。
他扭脸看了一下,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