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愿意划出几个县来作“试验田”,然后请田岫在燕山实践那些被人视作“倒行逆施”的见解和见地……
除了李哲,阁室里一时间再没有人有心思说话。
但阁室里并不安静。李哲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小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别人根本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但他的声音很吵,就象有只苍蝇蚊子在耳边呜呜嗡嗡地飞来飞去一样;最关键的是谁都知道他肯定在安慰劝解田岫,所以哪怕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再让人生厌,也没人能够站出来让他闭嘴。
在心烦意乱之间,商成忽然听到,好象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而且掉地上的还不是一样两样。地板接连不断地发出嗒嗒嗒嗒嗒的细微声响,非常地有节奏……
但这声响太轻微了,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误听了。他瞅了冉临德一眼;冉临德也正在望着他。很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个动静。
商成瞬间就警觉起来。这是地震的先兆,还是这幢轩辕宫有坍塌的可能?他屏住呼吸感觉了一下,没有发现到脚下在晃动,瓷盏里的茶汤也没有晃动,抬头看房梁斗拱,也没瞧见有什么灰尘撒落一一看来不是地震也不是这座木建筑有危险。但那些细碎的声响又是从哪里来的?
冉临德忽然给他递了眼色,示意他去留意田岫的长衫下摆。
他马上就发现,田岫的长衫下摆在轻微地摆动。可是,田岫木着脸坐在那里就象个木像一般纹丝不动,这间阁室的门窗又都紧闭着,一丝风都没有,她的长衫下摆怎么可能无风自动呢?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连半个圈都没转完,他便找到了答案:把他娘的,那群混帐东西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把田岫气到这样?
替李穆和田岫着想,他本来是不打算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田岫气得直发抖,他的火也压不住了。遭娘瘟的,田岫这姑娘既尊师重道又洁身自好,除了写了一本不合时宜的书,还有就是对他不怎么样之外一一除却那两个“缺点”,他还真就不知道这姑娘还有什么坏习惯坏毛病!他忽然很后悔。他不该随随便便让那群混蛋具结画押……
他阴沉着脸,悄声地问李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穆咬着牙,轻轻地摇了下头,痛苦地说:“你就别问了。算我恳求你的,别再问了……”
“怎么回事?”
“……我和青山不该来的。”李穆没说话先就长叹一口气,“也怪我,想帮暂师兄的忙。哪知道,哪知道……唉,这些可都是读书人啊,都是读书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