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座椅。“你坐下来说话。”
“谢老师赐座。”田岫恭谨地作礼了个礼。常秀和她父亲田望,曾经先后拜在同一位大儒的门下学《诗》和《易》,因此她在常秀面前一直是执的弟子礼。坐下之后,她才回答常秀的问题:“去许州之前我手上就积压着一些事情;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事情肯定更多,所以我没敢耽搁。”
常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许州那边出的事,已经措置好了?”
“差不多了,只有最后一些首尾还没办完。”田岫欠身说道,“因为我手边的杂事多,所以杨衡杨大人让我先回来。具体的措置公文,等杨大人从许州回来,就会呈递上来。”
“许州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岫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我和杨大人仔细勘验过,玻璃窑五百斤大炉炸炉的事情,和大炉本身无关,是围炉的泥砖经不住焦炭的火力,长时间炙烤之后出现炸裂,最后造成塌炉……”
常秀摆了下手,让她先不忙说。他仰起头思索了一下,问道:“我记得,这种泥砖炸裂的情形以前也有过不少回,但没有哪一回的结果象这一回这般;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以前用的都是二百斤的小炉,填满玻璃料,连炉子本身一起,也只有三百斤不到的重量,即便是炸炉,炉子倾倒时也能让人及时地躲避。可这一回出事的是五百斤大炉,填料之后炉重超过七百斤,即便炉围不塌,只是绷掉一二匹泥砖,有时候也可能出现炸炉。一一大炉填料之后太重了。”
“这个事情,你们以前不知道?”
田岫沉重地点了下头,说:“……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以前没有这样的大炉……”
常秀沉默了一会,问道:“炼焦场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死的不是作坊里做事的人,是两个娃娃。娃娃小,家里的大人也顾不上管顾,结果他们俩在炼焦场里打闹,从焦窑上跑过的时候踩塌了窑,然后就……”
常秀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我们给两个娃娃的家里赔了钱,他们也应承……以后不再和我们纠缠。”田岫说,“杨大人拨了一笔钱,准备修一堵墙垣,把焦场彻底地围起来。这样一来可以防止今后再发生同样的事,二来也能保守炼焦的机密。玻璃作坊那边,五百斤大炉的事也会暂时停顿下来,直到找出防止塌窑的办法为止。”
常秀本来听着焦场的措置还在点头,结果听田岫说,玻璃作坊的五百斤大炉要停建,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