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出任工部新设立的专利司的司曹?
田岫的全部心思都被这条消息占满了。她没有再留心常秀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话,而是不断思考着这突然出现的契机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她的一颗心砰砰地乱跳着,连怎么和常秀告辞的情形都记不上来了,糊里糊涂地就回到了自己和杨衡他们搭伙办公的公廨。直到看见桌案摆的那几叠关于焦炭专利授权的申请,她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趁着的机会把这个事情向文实公提出来……
现在,在公廨的厢房里等着见她的人更多了。就在她去见常秀的这段时间里,又有两三拨人过来找她。十几个穿青挂绿的官员挤在不大的厢房里,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翻着手里的文书卷宗,一个个都不怎么说话,气氛看上去很有几分诡异。
田岫完全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和想法。即将设立的专利司是个新的衙门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在在专利司之下,必定还会设置一系列的曹、科、室,这些人就是奔着这些曹科来的。在他们看来,这大概是他们的荣升机会吧。
这些人来找她,大都是为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有少数几个人压根就不是来谈公事的,只是为了在她面前露个面加深一下印象,顺便委婉地表示,将来大家在一起共事的话,他们一定会惟杨衡杨大人和她田岫田大人的马首是瞻。看起来,这些人大概是已经确定会在专利司有一席之地的。
一直到午时初刻,田岫才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各存心思的同僚。
她在工部的大伙房里胡乱吃了碗面,就急忙回来处理那些积压起来的公文。下午说不定还有多少人会闻风过来向她“讨教”,她得趁晌午这点空闲赶紧多忙点正事。
但是,她的心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刚才来找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得都教人有些生疑了。特别是来的人之中还有两个进士出身的正七品和从七品,居然也会打着请教的名义来见她,就难免更使人疑窦丛生。难道说,这专利司并不仅仅是处置和白酒玻璃相关的事宜,还有其他的管辖?这好象也说不通呀。
她手里拿着本卷宗,眼睛望着庭院里那棵的杏树。时下已经是晚秋,杏树的叶子早已经枯黄,无精打采地挂在树枝上,即便没有风,叶子也会时不时地飘落下三两片。对面的厢廊里,几个杂役抱着厚厚的棉布帘子,搬着梯子跑来跑去,正挨着屋子挂棉帘。再过两天就是立冬。寒冷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个杂役轻手轻脚地拎着把铜壶进来,换掉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