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好象把事情想岔了。蒋抟同杨衡的关系很不差,在常秀面前也能说得上话,真想在专利司寻个事情做的话,根本不用找她帮忙。
蒋抟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地说:“田大人,上回你写的那篇奏疏,那,那……南阳公主,她说什么没有?”
田岫摇了摇头。
蒋抟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失落的表情。他坐在鼓凳上,双手抓着袍角,嘴巴张了好几下,最后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就象是被拔了塞拨的气囊一般,一下就枯萎下去。他站起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搅扰你了田大人……我,一一也没其他的事,就是想打听一下……呵,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他连招呼没给田岫打一声,就蹒跚着脚步走了。院子里有两个下衙的人招呼他,他也没有搭腔。
蒋抟走了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田岫的心思都无法放到公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总是出现蒋抟佝偻着头,萧瑟地踏上台阶跨过门槛的景象。一直到陈璞来找她,她都还拿着一份小洛驿作坊送来的请求增加拨款的公文发怔。
田岫把桌案上的公文和文书整理好,又找了个公事兜装了几根铜管塞了一匣镜片,就拎着公事兜和陈璞相跟着出来。
路上,陈璞问她:“你请客吃饭呢,还带这些做什么?”她的脸色很不错,情绪也很高,看来兵部会议的结果是澧源大营赢了。
“做观天仪遇上点麻烦,顺道就请应伯指点一下。”
“观天仪?你教他来指点?”陈璞哈地笑了一声。但她马上就闭上了嘴,表情有点古怪。她本来顺口就想说,商燕山他一个只知道提刀砍人的粗莽军汉,你让他来指点观天仪怎么做,这是不是有点问道于盲了?但玻璃的例子就摆在那里,这家伙真能做出观天仪也说不定。于是她改口说道,“我刚才在兵部听说,工部要新设个专利司?”
“我也是上午才听文实公说的。”
“你会在这个专利司里做事吧?”
“是的。文实公说,杨衡杨大人是判司,我大概是做个司曹。”
陈璞笑了,说:“什么判司司曹啊。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六部二十四司,哪里有判司和司曹这样的官衔?除非吏部不许你们设专利司,改设专利曹。你放心,大约过段时间,你就要做到六品员外郎了。”她放低了声音,小声地说,“我听兵部的人说,你们这专利司是有来历的。翟错原本是想设个专利曹,结果吏部那边不同意,只答应工部在工部司下面增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