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江远会同徐涛师徒上了重阳宫。
马真人在江湖上影响极大,各路门派都有人前来吊唁,一路上人群涌动,大家都默默无语,心情悲痛,就连蝉鸣也低了许多。
来到重阳宫门前,早有弟子身着素衣在外迎接各方豪杰,维持秩序。其实哪里还需要维持秩序,陷入悲痛的人群早已自觉地排起了长队,就连一些平时素有仇怨的门派都暂时放下了恩怨。江远感叹道:“古之圣人去世,贤者扶柩,天下缟素。如今马真人驾鹤西去竟能使整个武林为之哀悼。人生一世,能如此收场,也算不枉此生了。”徐涛轻抚着胡须,道:“你也不必太过神往。依我看,你们这一代不少青年才俊,若是机缘得当,将来的成就未必在马真人之下,脚下的路该怎么走,你们要心中有数。”江远点头称谢。
三人在真人灵前上完香后,徐涛师徒与旧识座谈,无聊之下江远便在终南山上信步而行。不知不就就来到了一处用篱笆扎成的小院,院中有一个茅草屋,草庐的主人在房前种了些蔬菜,绿油油甚是好看。江远不自觉的推开门就走进了院内,菜地里缓缓站起来一个枯瘦的老道士,江远有细看那个老道人,身材佝偻须发皆白,只怕不止古稀之年,虽然气血枯败,但却精神奕奕,仙风道骨,令人称奇。江远想了想,此人年纪应该和马真人不差几岁,又有如此非凡的气度,来历不小,拱手问道:“敢问前辈,马真人仙逝,重阳宫上下哀悼,为何前辈置身事外?”老道人将江远请进院中小坐,斟了些茶水,道:“不瞒少侠,马真人正是我的师兄。”江远更奇怪了:“既然是师兄弟,那为何......”“没什么值得悲伤的。人终有一死。师兄他先一步离开,过不了几年,我自然也会随他而去,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生死早就看开了,”老道人举起茶杯:“荒山野外,只有些粗茶淡水,切莫见怪。”江远连忙称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前辈心境豁达,晚辈自愧不如。”老道人轻笑了一声,道:“修道修道,修的就是一颗心啊,身在红尘,不为其扰,方得自在。我年轻时也不懂,事事不甘落于人后,后来练功走火入魔,在这里休养了二十年后,一朝得道,从此就在此地住下了,不再与人相争,万事随其自然,亦自得其乐。”
江远追问道:“前辈年轻时发生了什么?”
老道人笑了笑:“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刚到重阳宫,天赋很高,又聪明勤快,颇得师长们喜爱,在师兄弟中也备受尊重,师兄则完全不同,他生性敦厚,资质平平不露峥嵘。后来掌门要在众师兄弟选出八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