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江远等人并未找到住宿的客栈,只好在路边的破庙里露宿。冬夜寒冷,峨眉派的弟子们捡了些干柴,找了处背风的墙角烧起几堆篝火,就着火光中的暖意挤在一起睡着了。
江远自觉男女有别,不便跟她们离的太近,自觉的走到门口盘膝而坐,也好为她们放风留意四周的情况。江远内功不弱,这样的天气即使不烤火也不会觉得寒冷,他随手解下腰间挂着的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望着寒夜发起了呆。
事情的发展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宋武秘籍》流入江湖,四大门派已有三派被卷了进来,一众中小门派更是争的天昏地暗,若是他们攻破六和帮玉皇顶总舵却一无所获,必将陷入互相猜疑,到那时不用东厂挑拨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这样一来东厂的目的就达到了,这件事因自己而起,自己也算做了东厂的帮凶,这如何能令江远不难受。
“兄台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那名华山派的弟子有过来,找了个破蒲团坐下,道:“不必担心,那群杀手的目的应该不是峨眉派,他们要跟踪也应该是跟踪先走的那群人。我们白天碰见的应该是他们留下善后的人,而且已经被我师叔杀光了,应该不会有事。”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江远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所担心的东西不知该如何跟这个陌生人讲起,讲也没用。江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了那人问道:“兄台如何称呼?武林将乱,你为什么不回华山派避难,偏要挑这个时候出门?”
那人有些诧异的接过江远的酒壶,从腰间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壶嘴,方才饮了一口。这个举动有些奇怪,江远侧目看着他。此人察觉到有些失礼,赶忙解释道:“兄台勿怪,我这人有些洁癖。在下陆灵云,实不相瞒,我这次下山虽说是历练,实则是避难。在下的家就在华山脚下,家中长辈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这几日爹娘竟找到华山派来,在下实在是不得已才逃了出来。”
江远吓了一跳,从未想过江湖儿女竟然也会被包办婚姻。江湖中人,尤其是年轻一辈的人做事大多率性而为,这种违背他们意愿的事那必然是绝不会答应的,尤其此事还关系到往后半生。只不过江远还是想不明白静仪师太为什么会容留一个男人待在峨眉派里。
“江兄,你还没说你又因何事心烦?”陆灵云问道。
“陆兄,你说这次若是真的江湖大乱,我是不是罪魁祸首?”江远低语,似是在问自己。陆灵云一愣,原来他在想的是这件事情,此事确实是因他而起,虽然只是无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