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门禁直起身子,将两旁扶住他的衙役推开,还煞有介事的瞪了他们一眼,试图挽回一点自己早已不复存在的脸面。可两名衙役刚一松开他的双臂,退到一旁,那门禁的脚底板还有些发软,摇摇晃晃,站不稳脚跟。
点头哈腰,欠着身子,恭恭敬敬的朝那沈墨鱼抱拳施礼,连连认错:“沈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见怪!方才多有得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罢,又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巴掌,那清脆的耳光声令在场的衙役都不敢直视。
微微抬起眼眸,瞥见那沈墨鱼的眼神缓和了许多,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直起身子吩咐道:“来人呐,还不快去通报,请大人升堂,再请沈公子上堂!”
可衙役们面面相觑,又小声嘟囔一番,见他们纹丝未动,门禁又高声呵斥道:“怎么?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还是傻了,还不快快恭迎沈公子!?”
一小衙役又凑上前来,伏在那门禁耳边轻声说道:“老大,今日一大早上,就听那巡街回来的弟兄们说了,沈府昨夜天降横祸,走了火,一夜之间整座府宅都化为灰烬废墟,连同沈员外夫妇二人及仆人丫鬟七十一口无一幸免,皆葬身火海。只有这大公子侥幸活下来了。”
那门禁闻听此言,便换了一副嘴脸,又恢复了先前的嚣张跋扈,忙问道:“此言属实么?”“千真万确!如今那沈府已是家道中落,只怕这沈墨鱼也是身无分文了!”小衙役说罢,又扫了沈墨鱼一眼,乖乖的退到一旁。
沈墨鱼虽不知他二人究竟说了些甚么,但只见那门禁冷笑一声,提着那官刀刀鞘在掌心富有节奏的拍打着,又直挺挺的绕着沈墨鱼转了起来,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笑着说道:“沈公子啊,沈公子,即便是小的有心给您开道,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想来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必这规矩不能破罢。”
“不瞒官爷,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若要钱,等打赢了官司,我再送给你便是。”沈墨鱼并不看他,闷气说道。
门禁停下脚步,翻着白眼问道:“敢问沈公子状告何人,所为何事?”沈墨鱼答曰:“等见了府尹大人,我自会禀报,何须先与你说?”
“在这安淮府衙之内,府尹老爷说了算!可在这府衙之外,尤其是这府衙大门,便是由小的说了算?若是我不知晓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是大是小,是否重要,如何通报?若是甚么人都能告状,甚么鸡毛蒜皮的琐碎案子都能见府尹老爷,那岂不是把这府尹老爷给累趴了?”
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