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腰牌押下,以此为证,等日后交还马匹再由镜年取回。你看如何?”
驿丞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堆满皱纹的脸上又绽开笑容,抚须笑道:“裴捕头客气了,客气了。如此便好办了,下官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裴捕头如此配合,下官这就去准备马匹,请诸位在此稍后。”说罢便接过那腰牌快步走出了大厅,只留裴镜年四人坐在厅上悠闲喝茶。并无他人。
沈墨鱼轻呷了一口热茶,又长舒一口气,仿佛将这些时日积攒在体内的浊气尽皆吐出,身子也轻快了不少,头脑以清醒了许多,忽然说道:“如此看来,这驿丞倒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啊。”裴镜年微微一笑说道:“并非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这全天下的官都如同晏大人一般,只怕是这大姜朝,哎......”说罢,又重重叹一口气。
四人相视一笑,沈墨鱼又压低嗓音说道:“没关系,反正你现在已然远离安淮府,再不受那老贼的管束了。等日后我报了仇,也定要回去找他算账。”沈墨鱼说的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极为平静,不知是从何来的底气。
而那驿丞三步一回头,神情有些慌张,快步走出了大厅下了台阶还险些被绊倒在地,两旁官兵其忙将他扶住,连忙喊道:“大人,大人没事罢大人。”驿丞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抚平胸口喘着粗气说道:“本官见此事必有蹊跷。”又急忙将那官兵扯到一旁隐秘处,摊开手掌露出那手中腰牌,吩咐道:“你们立即派人快马将此物送予安淮府衙,一定要面见晏节大人,向他问请是否派出裴镜年去往烟州府。”
“是!”一官兵领命而去,而另一人则是凑上前来问道:“大人,那他们几个人怎么办?若是迟迟不准备马匹,恐引起他们的怀疑。这四人武功高强,只怕驿馆中的这些兵力难以对付他们啊。到那时,只怕大人也......”驿丞闻听此言愈发慌了手脚,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汗如浆出,颤抖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来:“此言有理,此言有理。你......你速速去准备四匹马给他们,早些将他们打发走。”
可那官兵仍是纹丝不动,站在原处,驿丞见了,便立眉骂道:“你还在这儿干等着甚么?还不快去办?”官兵稍显犹豫,又问道:“大人,既然要准备马匹打发他们离开,那还有必要去安淮府问个清楚么?”驿丞闻言又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摇着手指说道:“去,必须要去!如果不去就是隐瞒不报,上头怪罪下来有谁能承担罪责?如果早向安淮府上报,即便是此事有假,也不过是几匹马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