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弃珠与邱黎手中攥着一根红绸,一齐跪下,对着那正厅上的喜字叩首,起身礼毕。邱云禄又喊道:“二拜高堂!”两人遂来到邱天仇身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叩首。邱天仇抚须微笑,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不免松了一口气。邱黎这一拜,将自己对爹的成见都抛之脑后,只当他是生养自己十九年的,含辛茹苦的爹。
可冷弃珠的双眼飘忽,目光在邱天仇身上流窜,待两人起身之时,冷弃珠的左手丢下红绸,伸入宽大的衣袖之中,但见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攥在手中,趁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撇下那邱黎,箭步上前,只将那匕首直挺挺的搠进邱天仇小腹中。
那锐利的匕首刺破了衣衫皮肉,深深的扎进了肚子里,丝毫不拖泥带水,在场的众宾客见此一幕都愣在原地,就连坐在正厅上的沈墨鱼四人与岑昏都是瞠目结舌,舌桥不下,呆若木鸡。邱天仇呆呆的望着那扎在小腹的匕首,一股剧痛随之传遍全身。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邱云禄,哀嚎一声:“老爷!”便慌忙上前,将冷弃珠与邱天仇隔开,又一掌打在那冷弃珠的肩头上,将他拍翻在地。邱黎从那盖头之下,见冷弃珠摔倒,又听得周围奇奇怪怪的动静与惊呼声,慌忙扯下盖头。又见邱天仇面色惨白,汗如浆出,瘫在椅子上捂着小腹。
而那匕首已被拔出,丢在一旁。可暗红色的鲜血从按在小腹处的指尖渗出,汩汩的涌着,邱黎便扑倒在邱天仇的脚边,哭嚎道:“爹!你怎么爹......”邱云禄便指着那冷弃珠怒骂道:“就是此人,谋害老爷!”邱黎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跌坐在地的冷弃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宾客们也都回过神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杀人啦!杀人啦!”众宾客生怕引火烧身,管不得许多,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硬生生将邱家的门槛踢破,人潮散去,拼命的冲出门逃命去了,头也不回,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邱家眨眼间便变得空荡荡的。
沈墨鱼提着下摆慌忙将冷弃珠扶了起来,白星泪揪着他衣领怒斥道:“你疯了么!”明觉低着头自顾自的急促的念着经,而裴镜年则是去到邱天仇身旁查看伤势。此时的邱天仇嘴唇发紫,汗流浃背,早将衣衫浸湿,近似黑色的鲜血汩汩的涌出,整个右手皆被染红。裴镜年一看便知,这匕首淬了毒,毒性极强,发作极快,又未曾压制,只怕此时已然毒入骨髓。即便立即去请郎中,也是回天无力。
邱黎跪伏在她的脚边,扯住裴镜年的衣衫,歇斯底里的哭嚎道:“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