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这才松了口气,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只是对徐楼雨仍怀有戒心,却说道:“那便最好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尽快设法找到我义兄,免得横生枝节。”徐楼雨望了望周围,轻叹口气,便对众人吩咐道:“你们立刻拿着这块腰牌离开这里,但不要回城里。”
“你想做甚么?”白星泪问道。
“我自有主张!待我打听清楚了剑书眉那家伙的下落,自会去寻你们!”说罢,徐楼雨不再多言,纵身一跃而其,脚尖在营帐顶端轻轻一点,身子便随风旋转数周,翻腾三两跟斗,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沈墨鱼三人并无他法,只得相信他,便一切按照徐楼雨的吩咐照做。
且说此时在哪群星寒潭之上,波光粼粼,怪石林立,月色笼纱,清风拂面。星罗光点降九天,棋布寒色风未变。百尺寒潭深几许,万丈弦月色不减。远看那一潭寒水,与天际交融。天地皆一色,似乎将乾坤万物皆纳于潭中,潭中明月,皎洁如常,但清风一卷,褶皱起波澜,散成多少星点,激荡乱石,浸润岸边。
万籁俱寂,唯有月色与潭水不肯安歇,细看之时,那潭中似有一乌篷船,泊在岸边,似潭中一叶,渺小且模糊。再看之时,床上卧有一人,傲视乾坤,悠然自得,自在快活,立剑于左侧,酒坛在右手,翘着二郎腿,卧望长空,夜幕如墨,又似棋盘,星如棋子,那人与天博弈,对酒当歌,明月相伴,清风为伍,盛气凌于天地间。
“我有长夜三千梦,星河倒转天地旋。他日飞马随剑时,尽皆对酒于花间。笑谈红尘醉昨夜,今朝白头催霜雪。或当鹧鸪回堂前,残红褪减心未倦。”
吟罢大笑三声,剑书眉翻身坐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披一件白袍,半露着胸口,随意恣肆的坐在船头,脚尖勾起酒坛,向上一踢,亦不去看,只是用右手接住,凑到嘴边,便灌了一大口酒,“好酒,好酒!可惜无人与我共饮!可惜,可惜!”笑罢,将酒坛掷于潭中,但闻“咕咚”一声,激起一片涟漪,便沉入潭底。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冷风又吹皱了潭水,却不能撼动剑书眉脚下的乌篷船半分,剑书眉眯着双眼仰头望天,眼看亥时将近,微微一笑。果不其然,一炷香后,先是一阵笛声随风飘来,笛声如月色,沉静婉转,悠扬舒展,剑书眉心中却难免有些紧张。乌篷船周围的湖水与软沙也都躁动不安起来,大小不一的水珠与沙砾跳动着。
曲调骤变,四周随即恢复平静,可看似平静之中,却又暗藏肃杀之气,剑书眉脸色微变,嘴角那抹笑意却从未消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