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生根,面容僵冷,不宜见人,故而不便转身。不必奇怪。且人之皮囊,表象耳,不必在意。”明觉坐直了身子,也轻松笑道:“师侄受教了。不知师叔还有何指点?”
空智并未直入话题,沉吟片刻,长叹一口气,郁郁问道:“你师父他,如今如何了?”明觉如实答道:“一切都好。师父于白马寺内住持,香火不断,终日礼佛诵经,授业传道,不绝也。只是,师父他从未和晚辈提起师叔之事,不知为何。”空智轻声一笑,又叹一口气,徐徐抬起头来,拾起脚边一卷书,说道:“难怪,难怪,师兄与我亲如手足,虽不忍分离,但当年一别后,再无音讯。他既不知我藏于南陵山上,又恐泄露了我还存活于世的消息,致使旧仇上门,故而从不对他人提起。师兄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也罢,往事不提。明觉师侄,不知你可钻研儒经道学么?”空智此言一出,明觉大惊失色,手足无措,以为空智是在考验试探他,急忙俯首辩解道:“晚辈身为佛门中人,未精佛法,岂能妄自贪学他门之道?岂不是不伦不类,难精难通?”
明觉不知不怪,空智自然也不会罪责他出言不逊,反倒抚须大笑道:“非也,非也!其实妄学他门?又怎会不伦不类?心有涯,而道无涯也!世间万法,若只以佛陀之法体会,岂不是管中窥豹,难以全面?老朽钻研数十载,终将儒释道三教合一,参天道,得正果,才是大道大修行也。”
明觉这才知晓,空智早已不是寻常僧侣,而是钻研三教,走上了一条自己的路。可他不可驳斥长辈走了错路,只得委婉含蓄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依小僧看来。所为大道,非是参透了多少天机,取得了几分正果,看惯了多少迷途,而是渡人渡己,一心为苍生所念,方可成大道。否则,即便取得正果,也是于心难安。地藏王菩萨有言: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为度六道众生,不惜身堕地狱,如此宏誓大愿,吾辈虽难以完成,但也该以此为志,终生不改也。”
明觉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双手合掌,纹丝不动,昂头仰天道:“倘若执迷正果,不正是犯了贪戒之罪么?又如何能成正果,到头来,不过是虚妄一场。”
“你口口声声若要度六道众生?如何度人?又如何度己?”空智语气中有些不屑,似乎是在讥讽明觉过于执着与迂腐,“愚昧百姓,芸芸众生,是否真的值得你去救?你所说的,不过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罢了。”
可明觉却微笑摇头,徐徐说道:“非也。小僧之所以有此江湖一行,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