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盛放,若桃花含笑。
一颦一笑,皆由人定,一舞一动,诸凭人言。
二者配合,相得益彰。在胡琴极为柔美,颇显悲怆凄凉的琴声配合下,那身着红纱的木偶旋转飞舞,俯身翻转,下腰醉卧,一如常人,青丝飘动,眼波流转,竟又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舞起剑来,上下翻飞,灵巧精致,大气磅礴,剑光粼粼,红裙翻飞,真好似一位渴望上阵杀敌的巾帼女将。正当众人目不转睛,屏气凝神的紧盯着那一只木偶,惊叹于那木偶的精致与轻巧,而忽视那为之伴奏的胡琴声时,身旁一直沉默不言,静静拉琴的年轻人竟然开口唱道:
“自古须眉贪厮杀,却叫巾帼恋红纱。折簪弃玉黄花撇,梦里曾听声声茄。金戈交错分铁铠,寒光迸裂阴山下。麾独老叟泣龙吟,空将青丝成雪发。回首再望萧关处,重山相叠血卷沙。枯木悲嘶西风鸣,狼烟烽火白头纳。爪牙潜伏窥金殿,青天有云泪遮眼。常坐闺中催人老,梦醒灯下自舞剑!莫言寒酸,莫道辛辣,荒谈醉酒负国家!他日若得身披甲——勒石燕然拒胡马!”
随着那婉转的歌唱声急转直下,愈发凄楚悲凉,那白衣男子手中的琴弓拉扯的也越来越急促,琴弦之间似乎要迸射出连串的火星,原本平淡的曲调刹那间便如战火绵延百里有余,金戈铁马,寒光铁甲,刀剑相碰,战鼓隆隆,弦中似暗藏千军万马,一齐杀出,喊杀声震天,似惊雷霹雳,震颤乾坤,却又在一瞬,戛然而止,归于平静。
似乎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这便是梦醒时分。灯火之下,独留那一袭红衣,摇头叹息。
所有的观众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沈墨鱼一行四人,目光尽皆汇聚在那三尺高的木偶人之上,全然不知残阳早已落下西山,家家户户门前已然悬起灯笼,照映街巷。只见那木偶人垂着脑袋,用剑尖挑起一旁桌上的小酒杯——在常人看来,仅如拇指大小。
木偶人将酒杯凑近唇间,仰头一饮而尽,此时此刻,周围喧闹的人声似乎都不复存在,在观众眼中,已是一片寂静。而胡琴与歌唱声再起,白衣者接着唱道:“却将平生托幻境,此志难改——”话音刚落,只见那红衣木偶将酒杯弃在一旁,挥剑甩手,将剑刃搭在脖颈旁,停滞不动,眼中似乎闪烁着点点泪光,红纱与青丝在风中飘动,只轻轻一抹,便徐徐倒下。
一场戏唱罢,本以为是新娘出嫁的戏码,却不想原是个报国无门的女子不愿空将一生付与红妆与梦境,最终自尽的故事。
围观看戏的人群沉默了几秒,便爆发出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