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三日之后的早上,单徵的头痛病已然缓解大半,恢复从前模样。方定闻听他已然康复,自己即将交换权力,故而惴惴不安的前往单徵房中探望。敲门而入,方定做贼心虚,不敢抬头,恭恭敬敬的问道:“大人的病可好些了?”
“这些时日,有劳你费心操劳了。”单徵淡然说道。
方定陪着笑,依旧毕恭毕敬:“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病重,属下无时无刻不心系大人。燕平府的百姓们也盼望大人早日康复。如今大人病体痊愈,自是燕平府百姓之幸。属下也万分欢喜。”方定表面如此,心里却是另一幅嘴脸。心想着今晚便是蔡府动手之时,单徵死期将近,而自己终将富贵。
两人又寒暄一阵,方定便缓步退去。待他刚一离开,身着粗布衣,装扮成下人模样的沈墨鱼四人便从隐蔽处转出,望着那方定的背影,白星泪不禁冷笑道:“哼,老狐狸演技竟如此精湛。若非我等机敏,还不知要被他蒙骗到此时?”单徵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从容问道:“今夜便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夜,四位打算如何?”
“为了以防万一,哪怕今日平安无事,我们也不能草草离开。否则,大人仍难以摆脱此劫。”裴镜年道。“倘若今夜他们敢来府衙送死,但凭我手中云溪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白星泪义愤填膺的说道。可裴镜年忽然又道:“方定不除,始终是个祸患。万一被他有所察觉,提前告知蔡府,又当如何?”
白星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遂笑道:“我倒是有一计。只是在大人眼中,多半是不上台面的诡诈之谋,怕大人不肯从之。”单徵笑曰:“丫头不必激我,本府虽然秉正守义,素来追求证据二字,但并非是食古不化,顽固迂腐之人,亦知审时度势。此时已到万不得已之时,特殊时期,特殊手段,稍稍用些奇谋计策也是理所应当。”白星泪遂将计策说出,其余四人点头称善。
四人与单徵又商议了一阵,决定在蔡府动手前,四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少抛头露面为好。故而便又藏身于单徵卧房之中,只等今夜子时。
夜如浓墨天似砚,乱星搅得明月敛。世间万般千种恶,说到头来只为钱。寒夜降临,寂寥无声。单徵却并未休息,而是一如往常,披着外袍独自来到书房,批阅公文。且说那方定提着灯笼低着头便往书房里闯,惊见单徵端坐于此,大惊失色,忙上前搀扶道:“大人,您身子方才痊愈,为何又如此操劳?些许小事,交予属下做便是。”
“老方啊。”单徵却纹丝不动,仍伏在案前,亦不抬头,更不辍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