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沈墨鱼四人自此又在燕平府歇了三日,便思量着离开此地,继续北上。遂正式向单徵辞行,燕平府百姓不舍,夹道相送,送来盘缠粮食,四人一概不受,快马出了燕平府,顺着大道向东北方向奔去。
自出了城三四里,便放缓脚步,一路闲谈。沈墨鱼见明觉和尚一言不发,面色发白,故而笑着问道:“啊,莫非是前日里亲眼目睹了死囚行刑,明觉这出家人有些看不过了么?怎么这般模样?”
“阿弥陀佛,小僧虽是出家人。亦知因果报应一说。业障不消,罪恶难恕,蔡氏三人至死还不知悔改,实在是难饶。”明觉愣了片刻,随后从容答道,“佛陀虽无嗔怒,但也会降罪责罚,那三人该下阿鼻地狱,罪大恶极,小僧难以超度。正所谓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白星泪闻言大笑道:“这话绝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看来这一路行来,明觉改变了许多么。”
“这或许就是师父教我入世修行的缘故罢。”明觉满怀感慨,长舒一口气,微笑道,“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月的经历给我的感悟,远远比空坐在佛前读经书,要多太多了。”
裴镜年也微笑道:“这倒是好事,至少你的入世修行有了结果。”
四人又欢欢笑笑走了一路,没有提及任何的伤心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预感,日后的日子恐怕再没这般清闲快活。
沿着大道行了一整日,除了三两行人,竟没有看见任何村落,城镇。越走越荒凉,四人不禁都疑惑起来,莫不是走错了路。“莫不是我们走错了路,此地怎的如此荒凉?”白星泪勒马问道,侧脸望向裴镜年。裴镜年环顾四周,见枯木夹道,百草凋零,冷风肃杀,确实荒凉,思索一阵便说道:“我也没有来到过此处,但我们一直沿着官道走,想来应该不会走错。”
“可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等入了夜再寻找落脚之处便那难了。”沈墨鱼有些担忧,他左顾右盼,耳畔尽是寒风掠过干瘪枝桠的奇怪声响,有如鬼哭狼嚎,故而心内胆怯,想要尽快离开此地。
可白星泪却翻了个白眼说道:“怕甚么?江湖众人不拘小节,哪怕今日寻不见城镇落脚,在这枯木林中勉强露宿一夜,有何难处?”沈墨鱼闻言苦笑:“我可比不得你,我的白女侠......”裴镜年并未多言,而是轻拍马背,策马又向前奔了百丈远,终于在路边寻见一茶摊,忙翻下马鞍,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小哥,这附近可有村落城镇?”
那茶小二闻言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裴镜年,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