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披着斗篷的汉子却用粗糙沙哑的嗓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妨事。看来他早就知晓你我在此会面,既然早晚要除掉他,不如尽快动手,以免坏了大事。”言语之中不带有一丝情感与犹豫,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他隐匿在斗篷下的双眼,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此人握紧了拳头,与右边那人相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比起一个外人,老夫当然要竭力保全自己,你说是罢,岑天王。”
岑昏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冯天鹤会如此直截了当,随后轻声嗤笑,徐徐点头,眯着眼睛说道:“此话倒是不错,但你打算如何行事?”“这你就不必管了,老夫自有定夺。”冯天鹤丝毫不给岑昏任何的面子或是情分,冷酷无情的打断道,“想来金玄上主也不会想知道一个于此事毫无关系的人是怎么死的。”
“好,好一个损人利己,翻脸不认人的金刀大侠。”岑昏皮笑肉不笑的轻拍手中,细弯的眉眼之中尽是轻蔑与不屑,看似是抬高冯天鹤,言语之中却尽是阴损之词,分明是在暗中讥讽。
冯天鹤怎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也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回应道:“比起损人利己,老夫比起你岑天王,还差得远呐。”两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不留退路。但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城府极深,自然不会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两人都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于黑夜之中凝视彼此,试探着对方的心境。
当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究竟有多少底牌时,自己多知道一些,便多一分胜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二人并非同盟,此次更非是合作,乃是交易,一场随时可以变更买主和破裂的交易。
“废话不必多说,我也不再多问。冯大侠,你我都是明白人,还是直截了当的比较好。”岑昏依旧在试探冯天鹤的口风,但他此次却搬出了金玄女,想要压制住这眼前这头桀骜不驯的野兽,“主上不在乎你用甚么手段,此次务必要得到《雪中遗卷》,三日之后我便来取,若是取不到,你知道下场。”
冯天鹤没有犹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方才二人在屋中暗室内已然谈拢,不再有其他疑问,故而肯定地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老夫说到做到,会尽快动手,给金玄上主一个交代。”“我倒是很好奇,堂堂金刀大侠,莫非对这三十年来江湖中人人觊觎的《雪中遗卷》不感兴趣么?阁下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将这稀世珍宝占为己有的念头?”岑昏抽动着嘴角,阴阳怪气的问道。
“甚么金刀大侠,老夫退出江湖多年。江湖上更是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