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指责之味异常浓重,好似苏华月因这未起身迎接,便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不肖之徒。
苏华月斜了她们一眼,像是看把戏一般,幽幽道:“姨祖母,庶妹,难得光临本小姐的院舍,秋云,看茶。”
姨祖母。苏若芝。
寿宴失洁之事也不过过去几日,她原以为苏若芝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过几日,她便与正常人看似无异地出现在了她的如意院。
是想来找她麻烦么?带着岑老夫人来给她壮声势么?她倒要看看你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苏华月甚至未从石凳上起身,那等散漫的目光更是令苏若芝与岑老夫人感受到了一种轻慢,尤其,她不是唤她们妹妹与祖母,而是唤了庶妹与姨祖母。
嫡庶有别,这分明是在揭她们并非正位的伤疤。哪怕,她们一个曾经只是苏老侯爷的通房,一个是苏候府姨娘所生,本便皆不是正位。
岑老夫人听得苏华月的唤声当即便怒了,道:“不肖孙女!还不快跪下!”她年过半百妆容艳丽,此时作威作福的模样,活似一只耍把戏的猴子。
“哦?跪?”苏华月话语里满是漫不经心,仿若岑老夫人对苏华月的命令叫嚣便是一个笑话。
苏华月道:“姨祖母,华月不知犯了何错?”
岑老夫人见得苏华月的回答,愣了愣,这个软弱的草包向来对她敬重,往常见她发火,早便跪着来求她原谅,今日怎会这般无动于衷?
也正是因为她作为一家的老夫人,尚且能支使她,便自寿宴她的亲孙女出事后,她几次三番想将苏华月请去她的锦院,随便寻个由头罚罚她,也好让她顺顺气,毕竟,她亲孙女在寿宴上承受的一切,本该是这个贱种承受的。
谁想她请了几次都请不来,今日苏若芝来找她,向她诉苦,说寿宴上她会出事与苏华月这个贱种脱不了干系,说让她给她做主,再次请她不去,她索性亲自来了这如意院,必要给亲孙女撑腰,好好教训一番这个贱种,顺便,让这贱种去背一些罪。
岂料这个贱种,如今对她是什么态度?
还未等岑老夫人说些什么,苏若芝见苏华月这般,已恨恨地道:“大姐姐,你见到祖母不起身行礼,祖母几次三番请你去锦院你不去,竟还敢唤祖母姨祖母,唤本小姐庶妹,这般不敬,莫说现在跪下,祖母罚你跪祠堂都是轻的!”
不仅要让这个贱人跪祠堂,她还要让祖母好好罚她!凭什么,寿宴遭受一切的是她!那件事害得她到现在她都不敢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