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柳烟做得稳妥之处。
白绮布除了在虚化粉的作用下会渐渐变得透明,若是将几种香料混合,因那些香料中有与虚化粉相同的成分,其实也能达到同样使白绮布变透明的效果。
只是便是在及笄礼的现场,真有哪几位夫人用了那几味香料,因为香料挥发的范围广,挥发的量也有限,真正飘到苏若芝身上的香料其实不会有多少,根本不会达到使白绮布完全变透明的效果。更不论那些夫人们,是不是在及笄礼的现场,正好使用了那些香料。
不过这都不重要,事后能证明香料的确能使苏若芝身上的白衣裙变透明便可以了。
之所以查不出来即便是有香料,但及笄礼现场的香料浓度,也根本达不到使衣裙变透明的效果,不过还是众人对白绮布和虚化粉不了解罢了。
事实若非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她除了知道虚化粉能使白绮布变透明,还真不知道香料也可以。
毕竟前世在经历这种事时,那位嫔妃所用的东西,只是虚化粉。
而尽管苏华月对一切事情都十分了然,但面上仍是淡淡的、平静的模样,没有起任何波澜的样子,好似她当真不知道那些事表面之外的事。
柳烟见她这副模样自是有些狐疑,以苏华月的说法,难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可她若不知道,琴上她抹的虚化粉,在她处理之前,只有苏华月碰过那琴,那些虚化粉又是怎么不见的?
即便听苏华月如此说,柳烟仍是有些坐立难安,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
柳烟又道:“到底是那种布料太过稀奇了。”
这布料的确稀奇,便是她娘亲是西部边疆之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了这种布料,更不论京城之中的人了。
柳烟此时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但只需稍稍看一眼,便可以知道她的笑十分僵硬,说的话也是漫不经心。
又还觉不太稳妥,柳烟又试探着问苏华月道:“华月,你在及笄礼上献艺时,用的是若芝的琴,你在弹琴的时候,可有发现那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到此,柳烟已有些目光灼灼地望向苏华月,不错过苏华月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如今已经说得这般清楚,若是苏华月知道什么,她必须要将其查探出来才是。
苏华月感受到了柳烟的目光,唇角隐隐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的面上仍是淡淡的,甚至眼皮都未多动一下,俨然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