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乱哄哄的,灾民们持续不断涌来,扶老携幼。
孩子的哭声、伤员的嚎叫声,还有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混在一处,地狱般的景象。
苏曦一行人在三楼天台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搭起一顶四人帐篷。随后,三个男人都默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苏曦一个人在帐篷里处理双腿的烫伤。
烫伤很严重,殷红的鲜血混着脓液黏在长裤上,根本就没办法把长裤褪去。
她从医药包里翻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剪开布料,以极轻柔熟练的手法一点点清洁伤口,就好像她曾经清洁过许多比这还严重的伤口似的。清洁完毕,她又翻出一支烫伤膏,仔细而均匀地涂在双腿的创面上。创面实在太大,一支烫伤膏根本不够,可她没有第二支了,就算秦烽沈鸣飞他们也没有,毕竟此前谁也没料到火山喷发,烫伤类的物品根本没怎么准备。
“沈鸣飞!”她隔着帐篷喊。
“在在在!”沈鸣飞一直就守在帐篷外,担心她担心得不得了。
“去问问管事的,有治烫伤的东西吗!”
“问过了!”回答她的是秦烽,毕竟比沈鸣飞多了不少社会经验,一出帐篷就满世界给她找药去了。此时从外帐底缝塞了几只冰袋进来,“只有这个!他们比我们还惨!”
苏曦:“……”
她把伤口都用纱布裹好,取出一条新长裤换上,拿冰袋敷在腿侧。
仰脖子服下几片抗生素,她点开自己的虚拟界面看了一眼,原本缓慢下降的生命值已经停止了下降,数字停留在鲜红的“41”上。
但却也并不上升。
这样的生命值,在这个忽然就搞出什么大灾害的副本里,还是太少了。
她对帐篷外喊:“我先休息,没事别打扰!”既然缺医少药,那么睡眠就是最好的修复。
“放心!”答话的依然是秦烽,“我们轮流给你守着!”
她很快就睡过去,然而没睡多久,就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喧哗——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儿子!——”一个中年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他病得很严重,再不治他就要死了!医生,有医生吗?!——求求你们了!”
怎么回事?
她把帐篷拉开一条缝,看见不远处脏污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紧闭着双眼,皮肤不自然地发红,就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微微渗着血,更可怕的是他的眼角,就像流下了两行血泪来。